她以为是他的习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这是第一次,她被他率先挂了电话,怔怔地听着那空洞而茫然的“嘟嘟”声。
原来,那种声音,竟然是那么刺耳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凝结成冰,划过自己的耳膜
有人说过,爱,是无数个小细节的积累。
而她相信,最后挂电话的人一定是爱得比你深的那个人
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楚易伦对她的爱,始终比她的更深,付出的,也始终比她更多
手里握着那支手机,她茫然地听着那机械的嘟嘟声,过了良久,才按下挂断键,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股腥甜从喉头猛地涌上,她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捂住口,放手的时候,雪白的手帕上晕染了一片鲜艳的血色。
达茜站在旁边,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你咳血了”似是提醒,又似是强调,“看起来你果真是没有几天了,我希望你信守自己的承诺,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不要再拖主人下水”
程琉璃苍白的手紧攥着手帕,将唇边沾染上的血渍擦干,启唇绽开一朵凄楚的笑,“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死去,不会再麻烦楚易伦一丝一毫”
“最好是这样”达茜深深盯着她,“手机你拿着,但我希望永远不会有用得上的那一天。”
楚易伦和程琉璃通话时她全程站在一边,以她敏锐过人的听力,自然是将所有的对话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程琉璃随手一抛,将那支乳白色的手机抛入旁边热带鱼往来穿梭的鱼缸中,溅起碎钻般的水花,将满缸的鱼儿吓得四散逃窜。
她勾唇,凄楚笑道,“这样,可以了么”
达茜继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自己抛在桌上的人皮面具,转身离去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殷药儿在外面敲门,“琉璃,琉璃”
程琉璃擦干眼泪,起身把门打开,看到药儿拿着听诊器等医疗器具站在门外,看到她双眼红肿,神色有些讶异却也没有开口多问什么,只是淡然开口,“解药服完了么洛少让我来给你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嗯。”程琉璃答应着,闪身将殷药儿让进屋中。
把脉、观舌象、听心肺忙了好一阵,殷药儿看着她疑惑地开口,“奇怪,身体机能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程琉璃强笑道,“可能是刚刚服下解药,还没有发挥药效吧”
“嗯,也许吧。”殷药儿收起听诊器,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琉璃,最近我可能没法留这里替你调理身体了,昨晚,艾普利尔少爷的父亲在墨西哥的黑帮火拼中受伤,少爷已经连夜先行离开,我今早也必须马上赶赴墨西哥,不能留在这里陪你了”
“我没事的,”程琉璃神情也跟着焦急起来,知道若不是今早还要替她诊脉,殷药儿肯定在昨晚就跟着艾普利尔一起离开了,“我已经服用了解药,马上就会好起来,你不用担心我,艾普利尔的家人现在比我更需要你,放心走吧,我很快就会完全康复的”
“那我替洛少回禀情况后马上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送你。”程琉璃站起身来。
“不用。”殷药儿按着她的肩膀将她送回沙发坐着,“飞机就停在屋顶花园,上面风大,你身子弱,不要出去了,心意我领了,嗯”
程琉璃看着她黑玉般的双眸,里面满满盛放着对她的关切和担忧,只好点点头,“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再见。”殷药儿端起医疗器具,回头绽开一个足以让春花也黯然失色的美丽笑容,“希望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完全康复了。”
“一定会的。”程琉璃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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