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画的圈,走出世人所界定的道德边缘。
云罗脑里混混沉沉,隐然觉得白容修说得似乎不对,但又好像很在理,只觉前方似有香气弥漫,她忍不住循着香气往前,越走脑里却越发混沌无力。
滴滴雨珠落下,打在两人的身上。
云罗眼中的迷惑恍惚,开始动摇。
白容修轻声一哂,收回手,淡淡道:“这次算你运气好,给你个忠告,以后若是遇见了我,便饶得远远的,否则……”
他的声音低了几分:“我可没那么好心,会舍得放了你。”
雨水渐大,顷刻间便成瓢泼大雨,村民们欢欣鼓舞,大家在一起跳舞欢呼,庆祝着久违的雨水盛宴。
绿云的鼓点也跟着停了。
云罗淋了雨,神智渐渐回笼,她望着白容修,急道:“白老板,我不慎摔下祭坛,不能继续跳舞,祈雨……”
她猛然回身,天地已被大雨包围笼罩,死去的大地,正在这场大雨中,等待着复生。
她已经全然忘记了刚才那一事。
“太好了!下雨了!白老板,你的法子真有效!”
云罗喜笑颜开,全然不顾雨水打落在她脸颊上,全身狼狈,她笑吟吟地瞧着白容修,由衷道,“这个村子能得救,全是仰仗白老板呢。”
白容修盯着她,似笑非笑:“白某不过略尽绵力,是公主的舞,唤醒了雨神。”
云罗哈哈一笑:“是我们大家的功劳!总之,这下清水村的村民有救了!”
她想要坐起身来,走到祭台前和村民们一同欢呼庆祝,却发现自己右脚无力,她尴尬地笑了笑:“白老板,能否借只手,扶本宫一把。”
白容修轻哂,却未扶她,而是俯身将她环抱而起,云罗大惊,正要喊他放下,白容修已抱着她,绕出祭台。
村民们是如此的喜悦,他们用各种器皿,接着这比千金还要贵重的雨水,在雨中欢呼、嬉戏。这一场大雨,洗去了村落的颓败之色,对生的希望,又重现在村民们的脸上。
她不用在宫里委屈求全,施计害人,不用勾心斗角,步步为营。她的手,也可以帮人,也可以救人……
云罗怔愣良久,竟已忘了白容修还抱着她。
她回头冲白容修笑道;“白老板……我感觉很好!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还要好!”
“哦?”白容修深深看着她,嘴角是若有似无的笑容。
“嗯,倘若有一日,我不做这公主了,一定要一手治人的好本事,悬壶济世。”
白容修含笑道:“公主便是公主,岂是你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了?”
云罗道:“花无百日好,人无日日红。以后的事,谁都难以预料。”
这一场大雨,脚步来得太晚。因为它的姗姗来迟,多少生命被夺走。
但人们依旧感恩戴德。
不仅是清水村,整个陕州,都陆续下起雨来。一路北行,只见沿路干旱的土地,渐渐开始冒出绿色来。
云罗放下车帘,担忧道:“不知上次乱民供上灵隐寺,太后娘娘她们怎么样了?可否顺利脱身,安然无恙?”
白容修温和道:“公主放心,陕地乱民,之所以能够势如破竹,攻入尚京,不过是仗着天灾**,民心散乱罢了。乱民领导机制混乱,终究难成气候,恐怕此时乱民已被镇压,乱民头领人物,兴许要受凌迟极刑。”
云罗沉默。
凤国对叛乱分子,就算只是略有风声,并没有证据坐实,也会严惩不贷,宁可错杀,不可错漏。
更何况是公然造反。
但云罗亲眼所见陕地乱民的穷困潦倒,天灾**。不反,便是死路一条,若是反了,尚且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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