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里一片死寂,没人傻到来这儿给死人拜年,甚至就连公墓管理员都回家团聚去了。娄雍剑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墓穴,于石碑前匆匆挖起两捧泥土,转身倒进早已准备好的购物袋里,然后望着墓碑上的照片,跪下来朝它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便走。
“我说,你小子对这儿挺熟的嘛。”罗恒打趣道。
“废话,我姥爷就长眠于此,我能不熟吗”娄雍剑嘴上说得轻巧,眼神中却随之流露出淡淡的哀思。
“难道”韩倩倩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那块花岗岩墓碑,上面隐约可见一位面容和蔼的七旬老人的黑白遗照。
娄雍剑没有搭腔,却变得判若两人,全身洋溢着无穷的斗志与活力,仿佛已经得到先人的庇护一般。
墓土到手,槐树枝自然不在话下。人民公园里头就有几株百年老槐,大过年去那儿折下两根枯枝,谁管呀。
风铃更是简单,随便一家大型超市就有出售,虽然现在还是过节期间,不过大多数超市都是全年无休,所以这项任务简直毫无难度可言。
至于黑狗血,恰好罗恒的二姑父就是开狗肉馆的。
等到道具多数准备妥当,诅咒应验之日也快到了,是该好好布置一下了。
这是命案发生以后,他们首次重返韩倩倩的住处,本以为门前会被警方贴上封条,谁知当地公安根本没有封锁现场的打算,看来他们内部已经对这起案件的定性得出了较为一致的意见。
打开房门,来到屋里,娄雍剑和罗恒马上忙着用黑狗血“擦洗”门窗,保险起见又用黑狗血在楼道里先后标出三条“警戒线”,最后再按照“成都祥云”的建议,将风铃悬挂在客厅中央。
现在的情况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在当天傍晚,东风终于珊珊迟来一封未曾标明寄件人姓名的加急特快送到了韩倩倩家门口。
拆开一看,包裹中果然塞有几张画满蝌蚪文的纸符,以及一盏年代久远的青铜司南。盒子底部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有发件人的地址,还要求娄雍剑用完之后切记物归原主,否则必遭天谴。
“成都市青羊区那家伙还真是四川人啊。”娄雍剑一边感叹着,一边将纸条叠起来收入上衣口袋,然后捏着那几张符咒仔细把玩起来,似乎在分辨哪些是用来保命的,哪些是用来镇压结界的。
如今各种利器在手,就只等午夜钟声敲响了。
由于娄雍剑的爷爷奶奶均已过世,父亲又与大伯、三叔关系不睦,因此春节期间他根本无需回老家过年。而韩倩倩早已是孑然一身,所以自然不会有人管她。至于罗恒嘛,虽然这趟回来主要是为了探亲,但他父母对他娇惯已久,现在只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所以罗恒一个电话打过去,谎称自己要在老同学家过夜,二老也拿这小子没辙。
入夜以后,两位男子汉一左一右将韩倩倩夹在沙发中间,三人共同面对着茶几上摆放的墓土和槐树枝,纷纷陷入沉默。
电视里正在重播央视春晚,且正逢某位著名笑星的相声段子,不过三位年轻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因此气氛显得相当凝重。
娄雍剑攥紧拳头,目光略显呆滞,仿若灵魂出窍;罗恒死死盯着风铃已有半个多钟头了,似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导致他反应过度;韩倩倩则双手紧扣立于胸前,反复祈求佛祖保佑,不仅如此,她甚至将自己能够想到的神仙全部念叨了一遍。
凝重的气氛仍在延续,眼瞅着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娄雍剑猛然站起来,抓起一把掺有韩倩倩血液的泥土就往自己肩膀上抹。
“你干什么”罗恒和韩倩倩都被吓了一跳。
娄雍剑更不答话,双肩涂满泥土之后又开始往额头上乱抹。
罗恒最终发现对方将目光落在槐树枝上,顿时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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