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无王爷,谁人称老大?答案是我,世子朱厚。感谢皇帝堂兄正德一道圣旨把我老爸老妈召进了京城,本想带我一起去的,怕我身子骨弱禁不起颠簸也就作罢了。京城路遥一去一回一个多月呢,虽严令我不能府,但王府之大,够我逍遥了,前些日子因病,所见府中之处不过十之一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朱厚这个角色我可要扮演一辈子的,我不信三十岁的现代知识青年会输给十几岁的古代小毛孩。
这几日厚去府中长吏司转了转,略略翻了翻公文,唬得值官们一愣一愣;又去亲卫营看了看,衣甲鲜亮,战马嘶嘶,倒颇有些趣味;还去医府瞧了瞧刘大人,把这老头激动得差点要哭。
几番下来便索然无味了,小孩玩意根本免谈,毕竟是三十岁的心了。整日与丫鬟、小厮胡混也无趣。看书?繁体字是认得,前世练书法是厚的最爱,竖排无标点,也无妨,只是前世古文功底实在是差,几行一看便不知所云了。想到府内湖中鱼儿肥美,厚动了钓翁之意,叫郭靖等小厮备好渔具,在湖边搭好凉棚,命黛玉、宝两丫鬟茶水伺候。不多时便钓上十几尾鱼儿,只觉鲜丽异常,不知是何品种。遂命膳食房烹之。又想到府后花苑内圈着好些珍禽异兽复命小厮传令亲卫营调几位火绳枪兵来,小爷我要过过打猎的瘾。听闻此言一旁侍看多时的管事老者吓得脸都白了"扑通"跪地,道:"世子爷,小人命不保矣。这湖中鱼,苑中兽乃是琉球、瓦刺等处所贡之物,王爷极为珍爱。鱼儿数多,钓几尾倒也无大碍,这兽目可一一在册,王爷回府后不就要小人老命么?"厚笑道:"快快请起,是本世子孟浪了,老人家所言极是。此事以后绝不再提了。"看着面前这惶恐不安,须发皆白的老人,厚心想,前世我可是位尊老爱幼的好青年,现在成了上位者倒失了本心,不由一阵愧疚。
一会儿,鱼羹呈上,厚尝了尝,只觉淡而无味,不过如此。想起前世的一些暴发户一掷千金不听劝阻,执意要吃人家大堂里摆放的观赏鱼。想必味道也和今日我尝的差不多吧。哈哈,暴发户思想要不得。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这不,麻烦找上门了。长吏司纪善方青大人求见,说是王爷传来书信不日将回府,特命其来看看世子功课怎样,王爷我老爸回来后会亲自考问的。
哎呀,糟了,老爸走时讲过莫要误了功课。怪就怪这小子太聪明了,唐诗、宋词、楚国遗风;孝经、论语、王柳传书,无一不精。活该我倒霉,谁叫我穿到他身上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王府纪善本职工作是掌讽导理法,开喻古谊,及国家恩义大节,以诏王善,说白了就好像是王府的导师,负责对小王子的教育训导。听说以前我是老爸亲授的,这方大人可一直是不干活光拿钱的主。清闲、快活了多年,这次也出点力吧,厚心想,你跟了我老爸这么多年,叫你猜个题押个宝总会吧?
方大人也很高兴,难得世子爷青睐,成心想卖弄一番。没想到几句之乎者也,世子小脸就煞白了,直叫头晕,吓得直道:"世子爷保重,,看来你病体未大好,动不得脑的,莫要坏了宝体,早些歇歇吧。"说罢落荒而逃,就好像厚马上要死了,怕担上干系。
看着方大人的背影,厚心有所悟,哈哈,老爸请放马过来,考我,谁怕谁啊,就怕你心脏受不了。
勤心阁书房内,兴王爷朱看着面前侍立的爱子,多日不见小脸红润了些,身体也比以往健硕了,不由一阵高兴,再看儿子呈上的习字,笔法老成,一改稚嫩青涩,看得出是花了大气力的。
厚心中也颇为得意,前世受了父亲的影响,打小就练字,大小也得过几次奖,进了大学,泡妞难成,潇洒无钱,更是苦练书法,以便打发时间,排解苦闷。真是歪打正着,到了今生看看这小子的字体与我同为一路,苦练了二十余载当然比十多岁的小毛孩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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