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战报传来,满朝震动。大宋王朝本已内外交困,如何再禁得起新添的边境之患的折磨?圣心忧虑,问众臣谁能解忧?北方边境忧患重重,朝廷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里,谁料想西方又冒出来个气势汹汹的对手?
众臣无人作答。
再问石头堡是什么地方,聂云天是何许人?
众臣无人知晓。
“如此无名无姓之辈,如何能兴兵作乱并且连夺几关,一番烧杀抢掠?”
众臣无言以对。
“这也不知,那也不能,要你们何用?”圣上勃然大怒,群臣赶紧下跪。
“也难怪,在这抽不出兵马的时候,便宜了此人。”圣上叹息不止,“想当年能征善战的皆已老迈,而今稍懂兵法的全被派去与金辽周旋。此人欺我朝中无人乎?”
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出了个主意:“严大人曾在寒山作战,深为熟悉地形,要不然这重担就交给严大人吧!”
严穆本欲推辞,可是皇命已先他而决。他只得暗自叫苦。这才有了他的洛阳之行,不得已搁下面子,去找近二十年前的部下,那个让他伤透心的人。
“聂云天召集了多少人?边关的守军竟如此不济?”谢岚轻松地笑着,从容得很。
严穆可是半点都笑不出来:“不清楚。前方的战报乱得很,一会儿说是小股匪寇作乱,一会儿说是大军。只知道情况很糟糕,他一起兵,竟然长驱直入。听说他用钱收买了边防官员,那些人就在他叩关之时行以方便,才使得他几乎没化什么力气就……他似乎还遍招江湖勇士扩充他的军队。不过他本人并不曾离开石头堡,这一点甚是奇怪。听说他们一入关就烧杀抢掠一番,无恶不作……”
“这是自然……哪有打仗还礼让的道理?”他叹息一声,“聂云天这个人,不会比当年的邵七心慈手软。”
“依你之见,这场仗该怎么打?”
谢岚直说:“不打才是最好的。聂云天身边高手无数,石头堡富可敌国,宋军未必是他的对手,尤其在这种派不出精锐的时候。他可真会挑时候!”
“要和这么个人议和?!”严穆只觉得谢岚说话没有半点诚意,“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逃兵的?”
“向他妥协?他的胃口可不小。而且向这么个小人物妥协,你家主子的面子往哪搁?”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到底认为怎么样?”严穆几乎要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而谢岚还在不紧不慢地笑,叫他如何不生气?“谢岚,我来这里不是让你耍的!你我之间还有账没算清楚,不过我还不想与你计较。我知你懂轻重缓急,才找你好好商议!”严穆又提起了梅子。他不该提起的。
谢岚只觉得心口被刺了一下,他的脸色突然阴沉:“那件事是我的错,但与这件事无关。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总该听我把话说完吧。即使要打,也得速战。不过依我之见此人未必真心有与大宋为敌的魄力,他只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我不可能不出手阻止他。心存报复,让他不择手段,连后果都不愿想。这事儿我会管,请严兄放心。”
“我才不管你们什么江湖恩怨,我只知道这不是一场你与他较量的游戏。寒山局势不定,北方就更别想太平。大宋会深陷战乱的泥潭。百姓将流离失所,饱尝贫病冻饿之苦。许多人又要在那边荒之地成了孤魂野鬼。谢岚你号称江湖第一剑客,连此等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聂云天作乱,其罪当诛!”
“我――我都知道……让我好好想想。”
“那你打算怎么办?”
“给我十天……我需要好好考虑……”他单手托着头靠在桌边沉思,谁能说这事不棘手呢?
“你要十天做什么?如果十天后你什么都没想明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