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稍嫌凌乱的办公室,墙上、地上都点染着各色彩垢。数十张画纸摞在一起,随便翻了翻,每一张都是油画。一盆水果,加上一个花瓶,还有数朵各色的牡丹。
系内老师燃上了一支烟,给这些作业打分。突然见到了一幅特别的画。同样是油画,是一盆水果、花瓶、牡丹,可又那么异类、不协调。
花瓶,抽像成了一个黑白足球。黑白的边线,非常硬冷,与其说是瓶子,倒更像一个笼子。牡丹也不再新艳,已临近萎死之状。而那盆中的苹果、香蕉、梨,却异常的丰满鲜明。底下衬盘,抽出了许多牡丹的枝叶,把水果遮护了起来。枝叶犹带露水,既可理解为生命,亦或者,该理解为泪水……
该生即兴给静物中添增枝叶。但其心意,绝非是来衬托,而有一种强烈的表现欲望,喧宾夺主成了画面重心。老师眼前一亮,既为画中意境所染,又叹服于该生深厚的画功,当下打个高分,贴到了学校展橱,以供大家鉴赏。只不过,展橱前匆匆往来的师生们,又有几人,能够停下脚步,来细细品会他的用心?
这个周日,有体育系和艺术系的半决赛。胜者,下个周日,将和中文系进行决赛。然后,高老师会依据大家的表现,编制一支新的校队。时间尚早,陈倩、苏芸便在校内闲逛――女生似乎特别喜欢漫无目的结伴走路。当然,许多时候,男生也是一样的。而最令人向往的,莫过于男女结伴一起走路。
她们来到了展橱前,见到图画,先被黑白足球吸引住了,然后细细端摩了一阵。苏芸:“这画很有个性呢,呵呵,作者蛮有才的,怎么不署上名字?”陈倩:“这人你也认识的。”“咦,你知道是谁?”“这样的画功,这样的情调,据我所知,学校也就一个人。”“到底是谁?”“哼,这人也在校队。”“沈叶学长。”“咦……你这回怎么一下子猜中了?”“呵呵,因为每次提到他,你的表情,总是不太一样,然后再哼上一哼。”陈倩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顾自离开展橱,去球场找王阵了。苏芸一笑了之,任由她去。
那个沈叶学长,个性懒散,整日郁郁寡欢,是校队中头发最长的一位。他踢球的动作非常漂亮,每次赛后,总有几个校脚模仿他的姿势。这种时候,爷爷总是笑笑了之。当然,有一个人是从不模仿的,那就是王阵学长。他俩都是踢中场的好料,风格又迥然不同。以在学校的口碑来讲,王阵学长占有优势。可爷爷偏说,沈叶学长太不认真,学识又杂,图画、音乐、写作,甚至编导影视,平时还有喝酒、抽烟的劲头……若真让两人公平一搏,究竟是谁胜一筹,倒也难以预测。
爷爷还说,当初就是他们,和哥哥组成了梦幻般的中场,曾为学校历史性的杀入了全国大赛!可是,又有谁料得到,后来哥哥转学离去,他又莫明其妙的淡出了校队,独留一个王阵学长,这几年小打小闹,再也踢不出什么名堂。今年所幸招到了白驹、柳映江,还有那个诸葛未来……学校的实力,不知增强了多少倍。只是,这些旧人,还会否回来,一起好好踢球?
苏芸边走边想,心致所然,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艺术系的教室。只见一个长发男生,呆呆坐在画板前,手捧吉他不时弹出一些闻所未闻的声音。他并不算特别的英俊,可是身上却自然散发着一种忧郁的气质,苏芸不觉一呆。这个男生就是沈叶,见到了她,诧异一下,微笑说:“苏芸,你怎么会来这?”苏芸一愣:“你认识我?”“呵呵,能认识你,我至少有两个理由。”“哦,哪两个?”“第一、你是高领队的孙女、苏原的妹妹。第二、你是今年新生中的校花。我身边有几条狼,整日把你的名字挂着嘴上,我想听不见也很难。”“哈……哈哈!”
沈叶的目光,略带倦意,嘴角微翘,似乎经历了很多变故。她不觉联想到了柳映江,也是这样子微笑,却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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