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死了。
卢月真的死了。
卢月死在了赤炎霜面前。
赤炎霜眼看着卢月落了下去,可是,他救不了她。
就差一步。
卢月死了。
卢月真的死了。
赤炎霜不顾一切地将卢月从剑坑之中抱了出来。他的双目赤红,嘶吼的声音犹如受伤的困兽,他凄厉的声音在洞窟之中的各处墙壁上激荡,回声,使得林若素的耳膜嗡嗡作响。
安无忧一手抱住林若素,一手则按在她的后背心脏所在之处,悄悄为她输入内力。赤炎霜的吼叫之中,灌输着浓厚的内力。可见他此时心中的剧烈的悲恸。
赤炎霜此时心中剧痛,行为几近失常,他低沉充满无法释放的压抑的吼叫,让整个洞窟都为之摇晃,有土尘簌簌地落下,落在林若素的脸上,肩上,口中,直叫她嘴里发苦。
她知道,那是泥土的滋味,苦中还带着一点腥味,只是,看着双膝跪在地上,动作轻柔地抱着卢月尸体的赤炎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这个男子以往的行径,他根本不配得到任何同情。又或许,林若素真的不是安敏吧,没有经历被心爱之人痛下杀手的心情。
在她看来,自己的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爱错了人却终究永久失去挽回机会的男子。
她想张口说几句话,哪怕是几句没有任何作用的客套的安慰之语也好。安无忧的手在她地肩膀上微微用力,她回头,看到他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林若素轻叹一声。叹了口气。
的确,无忧的做法才对。这会儿赤炎霜遭受巨变,心理不知是何样的变化,自己虽然只是想好心劝慰他,却不知此时在他看来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反而更似幸灾乐祸,从而弄巧成拙?
赤炎霜慢慢放下卢月,小心翼翼地,轻轻将她平放下来。好似卢月只是睡着了,只要旁边的人的动静大一些,她就会醒过来。
他可以接受卢月会在清醒之后离自己而去,他可以接受卢月在清醒之后视自己为怪物,或许她至多只会承认自己是她的儿子,更大地可能是她什么也不会承认。
也许,等她清醒过来,她的记忆只停留在疯癫之前。从头至尾,将他在她世界的存在全然抹去。
如上种种,赤炎霜全部可以接受。
可是,他却不能接受卢月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只是。他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他的人生,就好像是一场闹剧,终于,以这样拙劣到令人发笑的结局落幕。是的,他还活着,可是,他的世界塌陷了。
那么长久以来支撑着他,哪怕与所有人作对也无所畏惧地后盾。瞬间崩塌,粉碎。
赤炎霜抬起头来,看着身后的林若素和安无忧。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冷然而决绝,又有着隐隐的讽刺,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他好似一条水中之王地鲨鱼,曾经睥睨众生,却无可避免地被迫接受自己的命运,在靠近心脏之处,被重重地一击,仿若被一条巨大的鱼叉刺了个通透,明明已经痛到不行,却还要面对别的事情。
人最大的悲哀,不是心碎,而是已经心碎了。却还要自己动手一片一片地把它们拣起来,重新拼好,拼成不堪一击的整体,还要告诉自己心还是完好如初、无坚不摧的。
安无忧从来不钦佩赤炎霜的武功,更厌恶他的为人,但是,此时,他不得不佩服他。这世上,最值得尊敬地不是最强的人,而是最性情的人。
恰好,洞中的这三人,不论正邪,都是性情中人。他们各自为着自己爱的人,自己想守护的人而努力。即便是性格最难捉摸、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赤炎霜,说穿不过是为了他爱的人。
但是,就在他拿到解药,以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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