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没有料想到,白清浅会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可是……可是……”
喜婆还试图说服她。
奈何白清浅不止没有一点想要听她话的意思,而且还很不耐烦。那番莫名其妙的妇德,在她心中,除了不屑,还有厌恶!
无所顾忌的厌恶!
多少人在第一眼看见她时,会漫不经心,甚至不会有信任,只将她说的话当一笑话,就因为,她是女子。
可笑!真的很可笑!
“可是什么?没有什么可是!”白清浅越发的不耐烦。
“可是,这是我们女子所应该做的啊——”
喜婆终于说了出来。
白清浅在喜帕下挑眉,冷笑。
“不是我们女子,是你们!”白清浅顿了顿,继续道:“那你便去告诉楚琰,让他自个儿去册封一个能梳妆的宫女为他梳妆打扮,本小姐没那闲工夫,况且,我白清浅!从来都不觉得,男子和女子有什么不一样!而且是他要娶我,并非我要嫁他!”
喜婆几乎被惊讶的不能动弹,虽然,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她心被震撼了!无可抵挡的,对一个女子有了崇拜的心情。
“你这套说辞还是留给下一个你们这样的女子吧,对我不适用!”
总结性的发言。
白清浅一把扯下碍眼的喜帕,将喜帕甩在一旁。又将身上冗繁的喜服脱下,只留所谓的白色里衣。
她没有理会还半跪在喜床前的喜婆,半倚在软塌上,神色放松。
“你退下吧!”
喜婆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白清浅眉目间的冷漠,只得冷汗林林的退下。
大约过了三刻,外面还在喧闹,尽是觥筹交错之声。
白清浅斜斜躺在软塌上,大约是今天太过劳累了,浅浅闭上眼眸。
又是好一阵,已经有些微醺的楚琰跌跌撞撞进了椒房殿。
入目,首先看向新床,空空如也,本该坐在新床上的新娘连身影都没有,唯有被凌乱丢弃的喜服和喜帕。
楚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窒息,本来就虚软的身子,陡然滑落在地。
以为白清浅离开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
他的动静,也惊醒了在软塌上浅睡的白清浅。
白清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琰,显然,他被灌了不少酒,白皙脸上,全是绯红。平日里,虽然也有些慵懒的魅惑,但是因为他本身眼眸中的冷然,反倒不敢让人接近。
而现在,不止脸上的绯红,连眼眸中都让人感觉波光潋滟。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魅惑,即使冷然如白清浅,亦难免动容。
是的——
初见时,是惊艳——
“浅浅……”
楚琰大约已经醉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又因为太过无力,又跌坐下去。碰撞出清脆声响。
白清浅皱眉,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走到楚琰身边蹲下,将已经醉的快要不省人事的男子抱在膝间。
“你不要动——”
楚琰自从被她抱住后,便一直挣扎,白清浅那一刻的好脾气崩塌殆尽。几乎是用吼的说出。
然而,楚琰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白清浅的警告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好不容易半支起身。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朝着白清浅一脸怒气的脸颊压了压。
白清浅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反倒忘了生气。
楚琰蓦然微笑,笑容清隽,像白雪融尽。他本来给人的感觉太过飘渺,现在终于有些一丝人气,用手掌轻轻拂过白清浅脸颊,眼眸中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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