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大都,气温不冷不热,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高粱河、通惠河的河水一直通到城里的积水潭,清澈的河水调节着大都的湿度,让这个略显干燥的北方城市更加适宜人们的居住。比起蒙古人在大草原上的家,大都显然更加让蒙古的贵胄们喜欢,这里不仅仅有凉爽宜人的气候,还有许多让男人们着迷的地方。
还没入夜,通惠河边的市场已经能够热闹了起来,通惠河是世祖皇帝忽必烈时期开凿的,与隋朝时开凿的运河相通,江南的漕运可以直接到大都,围绕着通惠河的酒肆、茶馆、廉价的半掩门林立次比,卖艺的、算命的、赶路的行脚商人、出卖气力的脚夫,蒙古人、色目人、汉人都徜徉在这片繁华的土地上,当真是挥汗如雨、联袂成阴,尽是车水马龙。
经过了一天的忙碌,脱脱这位大元朝右相的脸上有着一丝微微的倦意,他走在通惠河边,慢慢的看着忙碌着的人们,耳边传来店小二的招呼声,青楼门前招客的卖笑声,茶馆里听书发出的哄笑声,脱脱心中忧郁稍解,嘴边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这朝堂上的事物,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普通人的生活,那才是人生的乐趣啊。”脱脱又摇了摇头,好象要把这个奢侈的想法的从脑海中赶出去,“就是我能放下,恐怕许多人都不肯让我安稳过活!这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我看呢,要是我今天放下了,明天就能有人找上门来,到时候就是想回柳州狩猎都不成!哈麻还有那个高丽来的女人,正等着这个相位呢!大都,过去是世祖皇帝威武鼎盛的见证,现在却成了泡软蒙古人骨头的酒坛子、药缸子。才进中原不到一百年,恐怕大都里成吉思汗的子孙都跨不上战马、开不动硬弓了。”想到这里脱脱轻轻叹了口气,眼睛里的繁华变得让他厌恶起来。
“老爷,颖州那里有消息来。”一个护卫匆匆赶上来低声所道。
脱脱轻轻颌首,那护卫又说道:“老爷,白莲教打下了颖州。”
白莲教打下颖州的消息还不足以让这个大元朝的右相有什么大的反映,脱脱面无表情,嘴里轻轻的“哦”了一声。
“你去把那个杀了白莲教头领的那个千户找到,让他晚上到府里见我。”脱脱吩咐到。
那护卫答应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又匆匆的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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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家世代都是低级的蒙古的军官,爷爷干了个十夫长,倒是平静安稳的过了一世,对家族的贡献是:一,养活了个儿子,二,用攒下的银钱买了几亩地,咋了,蒙古人就不能种地?蒙古人就只会养畜生了?!老头把那几亩地是种得及好;说起那日松的父亲到是胜过他爷爷多矣,因于泰定二年(1325年),剿灭河南息州赵丑厮、郭菩萨的起义立下战功,升职到了百户,死在了至元三年(1337年)剿灭广东白莲教徒朱光卿、聂秀卿的起义中。
那日松对白莲教、弥勒佛,自是痛恨。他是大都出生的,这次回来,一是把那匪首的首级送来;二来也是祭奠一下死去的父亲。那日松父亲的尸首早就运回草原天葬了,他回大都后,把韩山童的头颅放在自己家中待了一天,算是告慰了老爹的在天之灵。
要论起做官来,那日松比他的爷爷、父亲那是强上不少。他亲自回到大都,也抱着找个好靠山的意思,那日松现在已经是个下千户,这次又是剿灭白莲教起义有功,他估摸着自己怎么也能升一升了,最起码自己“千户”前面的那个“下”字该换个“上”了,弄好了做一府的达鲁花赤也不是没可能。他行事一向沉稳,回到大都也不着急乱找门路,交卸了差使后,便找到以前相好的朋友喝了几天酒,把这大都现下的形势打听了七七八八,还没决定要抱哪个“大佬”的粗腿,就被大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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