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人志士话说得也极有道理,只是人主不善用之。就拿这前宋范仲淹来说,这话说得多好。那日松,你知道这人的经历么?”
“奴才愚钝,好弄兵,这读书倒是少了许多,不知道这范仲淹是谁!”
“哦,我倒忘了你一直是带兵的,这范仲淹是前宋仁宗时的参知政事,少年家中清贫,做官也是个能吏,主持新政,后遭人构陷,开复回家了。这句话就是他在《岳阳楼记》中写的。”说到这里,脱脱又淡淡一笑,“那日松,你知道么,这范仲淹是个能吏却也是个理家财的好手,呵呵,他辞官时,家产也是丰厚的紧呢。”
那日松虽不是个莽夫,但也少读诗书,哪里有兴趣知道这范仲淹来历,心里正琢磨着,右相大人跟我一个带兵打仗的厮杀汉说这前宋的参知政事做甚?正想得出神,听到脱脱说到这儿停住了,抬头茫然的看着脱脱。
“那日松,我和你说这些,是要你明白一个道理。”脱脱瞥了那日松一眼,低头喝了口茶。
“奴才愚钝,请恩相大人指教。”
“你今年多大了?”
“回恩相大人,奴才今年三十四了。”
“哦,你做这下千户也有日子了,想再进一步也是难免的。你要记着,这范仲淹最后能平安回归故里,固然是沾了前宋不杀士人光,但能保住若大的家产,也是因为他会做官的缘故。你回大都后,没有乱找门子,这事做得很好。”
那日松知道,明日能升到中千户一职,那自己身上就打上了这右相大人的印子,到了那里都脱不了这脱脱大人的影子。
“恩相,那日松是个粗野人。今日得恩相搭救,就是恩相的人了。那日松嘴苯,这感激的话说不好,就只能给恩相带好兵了。”
“恩,你有这点心思就好。天也不早了,你明日就要去曹州,大都里你还有家人,我也不留吃饭了。你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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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出得脱脱门来,被风一吹,才发觉身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粘达达沾在身上甚是难受。他正要回家,听得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却是丞相府中的老管家,忙几步迎上前去,问道:“老管家,恩相还有什么吩咐么?”
“恭喜大人升任万户。”老管家冲那日松道了声喜。
“老管家,那日松今日来得匆忙,身上没带着什么,回头就叫人把谢仪送来。”那日松苦笑着说。
“万户大人误会老儿了,方才丞相大人吩咐我说,那日松来大都,想必花费不少,他又升了万户,这口子就更大了。让老儿把这三千贯给你送到家去,万户大人,这东西可是不轻,老儿叫了几个小厮,和你一道送去。”
那日松长年在外,家中积蓄倒真是不多,听到老管家这么说,虽是知道这是脱脱收买他的,但心中到底也是感动。还要几个小厮送到家去,这钱自然不会是顶不得事的通宝交钞,忙道:“恩相大人待我实在是宽厚!”,只说了这句,声音已是哽咽。
“丞相大人自是亏不了手下,万户大人,咱们走吧!”老管家说完,径自往那日松家方向走去,分明是认得路的。
“我从丞相府中出来,丞相有派人送钱给我,那就和丞相永远脱不开干系!自己家人也还在大都。”那日松把心一横,狠道:“恩相大人,那日松就把这命卖给你了!”
匆匆赶上老管家一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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