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无论神州怎么狼烟四起,总冲不到天上去不是,这天比起后世被污染了的天空可是要纯净的多了。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大地,月亮也静静的隐在云中,小气的不露出一丁点儿光亮,天和地都是黑漆漆的。
在颖州通往亳州的官道上,一群像是军队又像是乞丐的人围着火堆咧开了架势正在吃喝,这年头能吃上顿饱饭对于大多数汉人来说,都是极其难得的。出兵打仗嘛,总得叫人吃饱肚子才行,肉没有,饭管够。
刘福通在颖州拼死拼活拉起的这支三万人的队伍,能打的也就是韩咬儿带领着的五千人的先锋了,剩下的都是没有兵器,没经过训练的,别说去攻城,就是遇上能打一点的镇戍汉军也是挨揍的货。对于这,刘福通和韩咬儿是心知肚明。打亳州,靠得就是这五千人,后面的也就是应个景儿,打个幡罢了。
于是,这五千人吃得不错。
在夜幕掩饰下,一支两、三百人的队伍,悄悄的从吃喝着的起义军中溜开,慢慢的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这明显是一支军队,士兵身上的佩着钢刀,没有人发出声响,如同一群幽灵般,黑夜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
这支队伍就是关月阳手中装备最好的那几百人,是从最开始跟着关月阳练刀的那些人中挑选出来的,经过训练后,已经有了些精锐的模样,关月阳本来是把他们当成下级军官来培养,等有了自己的地盘后,这帮人就是自己的嫡系,现下却不得不把他们派出去了,带队的正是罗文素。
罗文素可算是关月阳的心腹了,二人在投军颖州的路上相遇,又一起练兵,也算得上是相知相守,他当初能看破白莲教在黄河大堤鼓动河工造反,就知道这人心思细密,这事情让他去做,倒也放心。
“将军,前面有个村子,看上去有十几户人家。”一个士兵喘着粗气对罗文素说道。
“好,打探的清楚。”现在距离村子大约还有二、三里路,罗文素也不怕旁人听见,有人怕什么!要不是手边这些人相处还短,就是把路上的村子屠个干净,也不怕。只要能打下亳州,关大哥就能当上万户,手下的兵就能多出几倍来,现下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罗文素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头也不回的问道:“弟兄们都换好衣服了么?”
“回将军话,都换上了。”
“好,咱们都清楚,要打下亳州,就不能让鞑子知道咱们大军行动的消息。这一路上人多嘴多,保不准就有鞑子的奸细。千户大人叫咱们来干这事,也是下了狠心。咱们都是汉人,说起来要干这事,下手都难,我也是知道。现在,我再问大伙一遍,若有不愿意的,就回千户大人那里去,回头和鞑子们一刀一枪的拼。”说完,两眼直直的看着这支两百多人的队伍,微微冷笑了一下又道,“千户把这事情交代给咱们,这份信重可不是一般能比的。有不愿意的现在说话还来得急。”
过了片刻,见无人说话,罗文素一字字顿的说道:“好,既是没人言语,现下就是想回去也不成了。”他“嘿嘿”的笑了一声,声音略微有些阴森,好象被惊醒的夜猫子一般,“反正这事情早晚都要记在鞑子们的头上。”
“出发!”
这支两百多人的队伍,穿上了探马赤军的衣服,悄悄的向着那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走去。到了村口,二百多条大汉纷纷叫嚷了起来,村子里有几户家境殷实的养了几条狗,听到村口的声音,纷纷叫了起来。村子里却是没有一家亮灯的,这年头,大家被鞑子们祸害的惨了,谁也不敢出头,要是亮起了灯把鞑子们招了来,不是自己招祸?村子里自有老人出头,无论是要钱要粮,凑出些来给了他们就是了,先让女人们藏好是正经。
“将军,没人出来。”
“放火!”罗文素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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