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是五月里,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一阵一阵的犯迷糊,这是一天里最好的时候。亳州城门口的几个看门的小兵,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谁家刚娶的新媳妇漂亮,哪家的寡妇风骚之类的男人们的永远的话题,虽说是小兵不过是说他们的职位,几人的年纪大都也有四十多岁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慢慢的一支探马赤军出现在这几个小兵的面前,带队的色目百户骑在马上,昂着脑袋,眼睛朝着天看,下巴颌伸得老长,一副傲气冲天的样子,旁边的亲兵也具是衣着鲜亮,一看就是哪个色目高官的子侄带得兵。
城门口的汉军牌头,每日里在这城门口看着旁人迎来送往,时间长了,也见过些场面,眼前这一小队士兵明显就和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镇戍汉军不同,不光是衣甲鲜亮,腰里别着的钢刀也是只有汉军的百户才有的。色目人是二等人,比汉人那是高一点点,可眼前这些士兵又明显比寻常的色目人高那么一点点。
一定是那个大家院的公子少爷借着家里长辈的萌荫当上了百户,老子白天黑夜的在城门洞里忙活,一月下来也不过是收上个几十文钱,连人家的一个马蹬子都买不起!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眼前骑马这人,绝不超过三十岁,就当了百户。瞧瞧人家,嘿,恨爹妈不是蒙古人啊,要不老子也弄个百户什么的当当,也不用受这看城门的腌气。
汉军牌头不敢怠慢,赶忙上前,点着脑袋冲着那位贵介公子百户殷勤的问道:“大人,您看着面生啊,想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亳州城吧!小人叫刘五四,是这亳州城看城门的牌头。今日实在是小人的福气,得见了贵人了。”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脏兮兮的手,要牵上这贵介百户的马缰绳,“小人服侍您下马,大人不知您来亳州是私事啊还是军务?”他话刚说完,就听得边上的士兵齐声暴喝。
一个亲兵快步赶上,“啪”的一声,就把刘五四的手打掉,开口骂道:“咱们主子身份娇贵,你瞎了狗眼!就是这马也比你这杀胚吃得要好,你还敢牵它的缰绳。你那手伸出来也不怕污了咱们主子的眼睛!”说着回头看了那贵介百户一眼,见他脸色不郁,又忙道,“咱们主子上马开弓能射天狼,下马耍得五十余斤的大刀,还用着你这杀胚牵马坠镫?!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量的东西!滚一边去!”一口山东话说得那是流利至极,大元朝立国前这山东就是人家的地盘,色目会说山东话,也是寻常。
刘五四听了这亲兵的喝骂,脸上依然笑嘻嘻的,嘴里一个劲的说道:“咱也不是为了主子爷效力么,小人卑劣,阻了大人们的道。”又用力做了几个大揖,这挨骂反笑也是个本事,他在这城门口见识得多了,听人这样骂他自是不生气,接着又是讪笑几声,脸上的折子都挤到一处,头也越发的靠近马蹄。
那亲兵见他如此,也不好再骂他,呸了一声,冲着那贵介百户媚声道:“主子,您看咱们是不是这就进城?”
那贵介百户却不答话,脚下轻轻一磕,胯下的马儿一声嘶鸣,猛得窜到刘五四身前,他又一带缰绳,那马儿忽得人立起来,碗口大的马蹄就好象要踏到刘五四的身上一般。
刘五四竟是被这贵介百户吓傻了,呆了片刻才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啊~~~~~~呜呜呜~~~~~~~~~`”,眼泪与鼻涕横飞。
旁边的几个看门的士兵,也被这贵介百户的动作吓得一愣,刚要上前,却看着那些个色目士兵一个个拿眼斜瞧着他们,手都放在了腰间的刀把上,登时气就短了,惟恐殃及了池鱼,却有哪个敢动,心里都道:老刘也是不开眼,这些色目人比那些蒙古人还要跋扈,平日里躲都来不及,你上前和他答什么话,早早的让他们进城不就了了。哎,这老刘也是时运不济,这命算是交代了!
旁边的那些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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