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得到朱由崧被劫的消息时,正在内宫里面观赏歌舞,场面香艳,酒宴奢华,一切都井然有序,可是这时候福王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报消息的内侍因为一问三不知,已经被打了个半死,正趴在院子里面挺尸。
福王府长史付阳得到了世子被劫的消息,也是如雷轰顶,等回过神来后,第一时间就来求见王爷。
这付阳四十余岁,颔下一部山羊须,气质儒雅出尘,当初正是因为仪表堂堂才会进了这福王府,任了长史一职。等他到了殿外时,只见一群群的宫人们正躬着身子往外逃
场面混乱无比,声音嘈杂,隐隐约约地听见宫人们的高呼和低喝。
“小春子,你作死啊!这时候还敢往殿里送东西,走走走,待会儿再进去!”
“快些传孙先生,王爷刚才摔瓷器的时候把手弄破了”
“王妃呢?快去请邹王妃!王爷已经劝不住了”
宫殿外面一堆人在发号施令,场面混杂不堪。
这时候一个跟付阳相熟的宫人看见他,见他想要冲进殿里,赶紧一把拉住他劝道:“付长史,可去不得了!快走,快走,王爷在里面已经掀桌子了”
付阳说道:“身为长史本就有劝谏王爷的责任,你不用管我,我去看看!”说着挣脱那宫人的胳膊,就要冲进殿里。
等付阳挤过人群,进了大殿时。这原本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殿,现在已经不能看了。朱常洵平日里最喜欢的那把紫檀座椅翻倒在地,还有那尊从不轻易示人的定窑白瓷也被摔碎在地上,更遑论用来饮宴的小桌子,现在全都翻了个个,桌上摆着的美酒佳肴和珍稀瓜果洒了一地,被人踩烂了带的到处都是
这时候的朱常洵还在四处找着东西,看他那架势,今日怕是想要将这座宫殿都给拆了。朱常洵一边发着脾气摔着东西,一边嘴里骂骂咧咧道:“废物!蠢货!白痴!混蛋!”
付阳见到朱常洵眼中慑人的怒火,刚才准备了一路的说辞,现在脑子里空空的,根本想不出怎么劝阻现在明显已经陷入暴走的朱常洵。
付阳显然也没有见过平常慈眉善目的王爷,像今日这样发飙,最后只能小声道:“王爷!还请息怒啊!”
朱常洵见到付阳,怒问道:“你来干什么?”
付阳心中发苦,恭敬道:“王爷,臣听说世子被劫,目前下落不明,特来问询。”
朱常洵想到付阳的另一重身份忙说道:“你快快给皇上上奏,让他颁下海捕文书,快把我儿给我找回来!”
付阳小心翼翼道:“王爷,此事可急不得,还请王爷静下心来,问问世子府的宫人们,看看世子这两日有什么异常,都跟什么人接触过?”
朱常洵怒问道:“常云呢,他在哪里?快给我找回来,还有那两个潇湘馆的女人!都给我带来!”
一旁的小内侍心中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后,赶忙溜了出去
付阳虽是王府长史,但是他却不完全是福王朱常洵的人,他还有着一项工作,就是监视在外的藩王。这个工作,就在他身上烙上了皇上的印记。
朱常洵强忍着怒气,说道:“还不去上奏,愣在这干吗!”这洛阳城乃是他立身之所,朱常洵本不想皇帝暗处的势力渗透进这洛阳城,可是现在为了朱由崧,他也只能妥协。若是没有皇帝的力量相助,尤其是厂卫的力量,出了这洛阳城,到时候想找到朱由崧,仅仅凭借自己的势力和力量,那是千难万难!
付阳躬身领命,就要退出殿外。
朱常洵冷静下来把他叫住,说道:“还请付长史去世子所找些线索,给皇上一并送去!此事耽搁不得,即可前往!”
走在路上的付阳很是头疼,世子被劫这件事十分严重,可是要说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却是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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