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简易的铁皮房如同铁皮盒子摆在尘土飞扬的平地上,再加上半山坡破败老旧的楼房,与远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市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麦德林市最新开拓的贫民区,第十九区。政府为了方便管理,把其他城区边缘的贫民集体搬迁到这里,说白了就是一种变相的隔离,街道看着虽然很整齐,却有种让人压抑窒息的拥挤。
在居民的眼睛里,这是一块被诅咒的区域,除了尚能安家落脚的免费简易铁皮房,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优点。
昏暗的街灯,简易的露天酒吧,无所事事四处游荡的混混,还有十美金就能解决生理问题的廉价野鸡,再配上空气中说不出来的臭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南美洲的监狱,无非没有看守c相对自由些而已。
这个地方,警察都不敢停留,只能拉着警笛象征性的从主要街道上跑上两圈,被车尾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扔着石头子。
十九区虽然没有实力强大的黑帮存在,却渐渐成了麦德林市乃至哥伦比亚最恐怖的贫民区,对犯罪分子和地痞无赖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对普通善良的百姓来讲,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枪支泛滥,毒品流行,就连七八岁的孩子嘴上,偶尔都能看到半截大麻。资源匮乏,上学只是少数人的权利,即使实行免费教育,在这种环境熏陶下的儿童,是绝不肯老老实实把屁股坐在板凳上的。
死人成了家常便饭,打架斗殴无时无刻不在上演,这里就是一个没有秩序没有王法的黑色地带。正因为没有黑帮的统治,贫民区里才会杂乱无章。
成年人并不可怕,在十九区,最可怕的是孩子,从七八岁到十六七之间的男孩,才是最危险的隐形杀手。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单纯幼稚的孩子,早已被贫困的生活折磨的麻木颓废。
通过教育进入城区,远离贫民区的办法对他们来说是难度最大的,杀人抢劫都要比这个来的简单。毒品c性与暴力每天都在小家伙们的视野里上演。
环境决定人的命运,这些孩子从记事开始,犯罪就变成了一种游戏,一种勇敢者的游戏,一种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游戏。再老实本分的孩子,都有抽大麻的经历,再纯洁善良的少年,都有性经验。
贫穷是一种病,一种传染性极大的病,再加上如此复杂混乱的生活环境,孩子们也变成单纯无知的野兽。
“托尼,咱们得弄点钱花花了,你的点子最多,想个办法干上一票。”
角落台阶上坐着一群高矮不齐c衣着褴褛的孩子,应该说是儿童最为恰当。说话的是他们的头儿,也是年龄最大的身体最强壮的,长着一头类似松狮蓬松卷发的黑人小孩,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
黝黑的皮肤,两颗黑白分明顽皮的眼珠子,手里摆弄着一把左轮,盯着一个印欧混血个子最高的伙伴。
“小土豆,家里值钱的东西偷得都差不多了,咱们总不能抢劫贫民区里的邻居吧?这可是不合规则的。我们总共才有三把枪,现在城里送煤气的运输车都配长枪了。”
托尼挠了挠黄灰色的短发,表情非常沮丧。
“咱们这个地方,要说最有钱的,混的最好就是魔鬼三杰了,他们有办法能弄到大麻和可卡因,十九区的人想哈麻都是从人家的手里买。”
魔鬼三杰是三个黑白混血心狠手辣的半大小伙子,天不怕地不怕,属于那种一言不合掏枪就干的混蛋。而且年龄要比这些孩子大了四五岁,头目小土豆听了没有出声。
贫民区里的混混,乃至未成气候的小帮派,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老大。这些人都是从小一起玩的光腚娃娃,彼此之间感情深厚,臭味相投,不如说是兄弟更为恰当。
“我最恨那个叫阿图罗的家伙,每次看见都他妈的揍我,还抢过我们不少次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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