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的保证，顾大爷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但还是没胆量完全放开手，她的衣角被他的手指死死拽着。

    婉婉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他不安惊慌的眼神，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你是方清的爸爸吧？”

    她没有直接问他关于他们的往事，而是问了一个隐晦的问题。

    “是啊，这个问题有必要问吗？”顾北泽见她如此严肃，也顾不了这么多，着急忙慌地回答道。

    “我以前一直很好奇，以你这个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会选择和我这个生过别人孩子的女人在一起。”婉婉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这就算了，你竟然还毫无芥蒂地接受小清，现在我才明白原因。”

    “什么原因？”顾北泽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原因就是，”婉婉微微抬眼，直视着他的眼神，毫无畏惧，“你就是小清的亲生父亲。”

    她话一出，顾北泽一时不知道该怎样组织语言，怎样向她解释。

    所有的解释，看起来都那么苍白无力。

    “从来就没有许泉这个人，小清就是你的孩子。”婉婉似乎觉得自己很可笑，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难怪他长得那么像你，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瞒在鼓里。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把我玩得团团转……”

    望着眼前难过得不能自已的女人，顾北泽心中直痛。

    怎么做？怎么说？怎么安慰她？怎么祈求她的原谅？

    问题太多，他的脑子转不开，如同一团浆糊。

    他所能做的，只是跟随者自己的内心，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口。

    “请离，不知道你是否让我这样叫你，但是我真的很想叫你的这个名字。”顾北泽轻声向她诉说心中所想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关于她，“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想一直唤着，之前一直没人答应，现在你回来了，有人应我了，我真的好开心。我想今后的每一天，我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我都可以唤你的名字，你也能应着，我想这样就很幸福了。”

    “其实没和你重逢之前，我就想了很多。我对你十年后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傻傻地猜测。我想如果你有了爱你的丈夫，有了你的家庭，我该怎么办，是否还要继续等你。这个问题我真的想了很久，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我要等，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要等。”

    一直垂着小脑袋的婉婉听到这话抬起了头，一双小鹿似的眸子望着他，眼中一片氤氲。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顾北泽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说出了原因，“因为啊，爱过你之后，我就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叫不成熟，但是我一想到和除你之外别的女人一起生活，我就发自心底地感到厌恶。所以我就想啊，如果你有了幸福的家庭，我一定不会去打扰你，但是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及时出现。”

    婉婉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一点儿都不像你的作风。”

    “自从遇见了你，我就不再是我了，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顾北泽嘴角带着暖暖的笑容，“还有啊，我还想过你带着别的男人孩子来找我，我会不会气死这个千古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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