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锦苏的远去,天际边的夕阳已是殷红的一片。凌雪儿瞬间有种解脱感,也许只有这样能让她对锦苏亏欠的心情稍稍心安些,她只能,也只有这样,旁的她什么都给不了。锦苏,真的是很抱歉,只能像开张空白支票似的,毫无意义,没有任何承诺地对他说那三个字
眼前突然感觉到一暗,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悠悠冷梅香,凌雪儿顿时一张脸变得煞白,立刻想到了什么,抬手,将面前的花絮拂开。
眼前是颀长高大的身影,一抹紫色锦袍,面容阴鸷的男子。凌雪儿的目光顺着衣袍向望去,堪堪地对了他的眼睛,是君毅他不知道何时站在这里,猛然间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他,几乎忘记了反应。
不会这么背吧,他是何时来的,方才对锦苏说的话,他都听了多少,是全部还是那要命的三个字,他听见了吗
微风吹来,风力并不大,却透着丝丝的寒意。凌雪儿仰着头,手心已经出汗,努力平静地说道:“毅,你怎么会在这里几时来的”
他并未答话,只是向前走了两步,而后猛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用的力气很大,从未握得这么紧过。那修长的手指骨节暴起,紧得她腕子直疼,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拽着急急地走去。
他一路没有说一个字,冷着张俊脸,周身都散发着阵阵的寒意。凌雪儿不由得心里一紧,看来他生气了,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另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这样径直走到了卧室,他挥手清退了海棠和几个丫鬟,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才松开了她。
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冷得吓人:“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凌雪儿此时的脸色惨白,额头渗出汗水:“我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要相信我”她小心翼翼地想辩解什么。
“不是那样,那是哪样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我新婚的妻子再跟我的师弟说”他痛苦地闭了了眼睛,喃喃地说道:“凌雪儿,究竟你为何如此待我,为什么这么做”
顿了顿,他又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眸,说道:“我知道,锦苏脾气骄横,是师父一直惯着他,我这个师兄也是由着他的性子宠着他。我这个师兄哪里对不起他,竟然同我争女人。而你”他的目光充满着心酸:“既然嫁给了我,又为何会又看他,如果他不是我的师弟,我方才早出手了,我真的很想揍你们两个”
他沉着一张脸,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看他,我发誓”
“没有看他,难道你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吗,随随便便的同任何一个男人说那句话吗”
“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即使你有一百理由,一千个理由,我都不会相信你这个女人真的很会伤人心”痛得像要喷火的眸子,薄凉似冰的唇:“你真的让我很伤心”
接下来是可怕的寂静,他喘息着,忿忿地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刻,凌雪儿心里直道:完了,完了,他彻底被激怒了。没有哪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子说爱他,会毫无反应,无动于衷的。现在,在他的眼里自己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是个背着自己的丈夫和他师弟调情的出轨女人,而那个出轨的对象,也是他最亲近的人,他的师弟。
背叛,谴责,妻子的背叛,师弟的背叛,再坚强的男子也会心力憔悴,心痛不已。
良久,他深叹了一声,转身决绝出了房间,凌雪儿伸出手,只碰触到他衣袖的边缘。淡紫色的衣角,柔软滑顺,从手指间飘散滑落。
他走了,带着恨。爱的越深,恨有多深
这一夜,凌雪儿觉得冰冷而漫长。
晨光洒照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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