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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罗喉喝退染干,正式向杨坚奉上突厥沙钵略可汗的国书,再次敦促杨坚表明对突厥持何立场、态度,杨坚却不正面回应处罗喉,只有意顾左右而言它,借着高昌国王在场之机,尽说些场面上的话来应付处罗喉,始终不肯当场表明大隋朝廷对突厥的态度。
处罗喉从沙钵略可汗驻跸的都斤山一路来到长安,路经幽并时已亲眼见到隋朝陈重兵于北境的情形,抵达长安后,又从染干那儿得到了更为确切的消息,知道杨坚在朝堂上一意回避自己的再三追问,拒绝就隋朝和突厥两国的关系表明态度,实则已准备与突厥一战,遂也变得强硬起来,以自己部落当中尚有许多急务要处理为由,明确向杨坚提出,自己在长安只能居留十天,促请杨坚十日内务必就能否沿袭北周成例,向突厥称儿献贡,给出明确答复。
长孙晟昔日被沙钵略可汗强留于突厥时,与处罗喉多有往来,两人私交甚好,见此情形,便以故交老友的身份站出来,力劝处罗喉不远万里奉使而来,大可不必如此焦急地便要离开,不妨在长安多住上些日子,也可使自己能略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于他。
处罗喉由于事先领受下这份到隋都长安出使的差使,实出于无奈,他明知这趟差使一旦不成,其兄沙钵略可汗摄图必会联合突厥五可汗,与隋朝会猎塞北,到时,自己在突厥各部落中多年积累起的声望也将因出使不力而受到极大的牵累,于是,也没捍然拒绝长孙晟的诚意相邀,算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下来。
朝会晋见已毕,鞠伯雅并处罗喉父子由鸿胪寺的官员陪同前往馆驿安歇不表,单说隋高祖杨坚,散朝后,特地将杨勇、杨广两位皇子,及高颖、苏威、杨素、长孙晟几位大臣留下,在一处会商应对突厥之策。
今日朝会上,染干突然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来势汹汹,欲从杨广身上占得先机,给大隋朝廷来个下马威,令长孙晟措手不及,大生惶恐之心。因此,群臣一经散去,殿内只留下廖廖数人时,长孙晟头一个便扑通一声跪倒于丹犀前,恳请杨坚传旨治他失察纵敌之罪。
杨坚本因杨广在朝会上针锋相对,以一道“韩信点兵”的题目难住了气势嚣张的染干而满怀喜悦,加之对长孙晟收染干为徒之事并不了了,此时一见长孙晟痛心疾首地匍匐于地,诚心请罪,难免心中感到诧异,忙命人扶起长孙晟,命他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讲来。
“如今想来,臣是中了突厥人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诡计了。”长孙晟执意不肯站起回话,长跪于地,颇有悔意地说道,“摄图放臣返回长安之时,有意向臣提起过,说他于臣返回长安不久,便会派使节出使长安,欲与我大隋罢兵修好,并不顾臣的一再推辞,坚持要将在突厥时服侍臣的一班小厮送与臣为奴。臣当时只道这些突厥小厮都是沙钵略征服别的突厥部落强掳来的奴隶,未曾多加考虑,就答应下了,谁知,沙钵略却在这些小厮中埋了这么大颗钉子。今日若非晋王聪慧过人,智赚染干,我大隋朝廷的颜面即会因臣的一时糊涂而尽丧于朝堂之上。臣之罪,罪实难恕,万望陛下降旨重治臣之罪。”
耳畔听着长孙晟如泣如诉的讲述,杨坚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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