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寒到齐王府门前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她辗转几处,最终还是来了这里。以她对儿子的了解,他多半是来这里了,她抬头看着匾额,不禁叹了口气。
楚韵寒一直怀疑,她儿子不会也是重生的吧?为何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却什么都懂?有时他问的问题,她都要想很久才能回答。小孩子早熟成这样,真的好吗?就是因为他太懂事太早熟,所以楚韵寒从未骗过他。
当傅思齐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问她,他爹是谁时,楚韵寒就告诉他了,他的爹爹在上京,是那最风华绝代的美人。此后傅思齐就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当其他小孩子问他为何没有爹爹时,他就会鼓起胸膛,一脸骄傲地说:“我爹爹在上京,是上京城长得最好看的人,哼!”
虽然他总是表现出那么懂事的样子,但是楚韵寒知道,他毕竟只是个三岁大的小孩子,他的心里该有多么渴望见到爹爹啊,那迟到的父爱对他而言,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所以当楚韵寒听说傅以渐一直在找她时,她决定勇敢地面对一切,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不管回到上京后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要带着傅思齐回去。
当楚韵寒踏着月光走进齐王府时,她终于见到了那日思夜想,刻入骨髓的人。月色如水,他站在那株梅花树下,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一如十五年前,只是没有了梅花,也没有了雪。
楚韵寒看着他,眸光微闪,紧紧咬住唇瓣,不让眼泪落下来,声音婉约柔美,好似风吹琳琅,“儿子呢?”
傅以渐借着溶溶月光看着她,与她相交的目光愈发浓烈,墨玉般的眼瞳中有她清晰的身影。柳叶细眉微挑,樱桃红唇微抿,漆黑长发随风漫舞,莹莹难书韶华。这是他的小东西啊,思念了四年的小东西,寻觅了四年的小东西啊。他微微勾起唇,声音满带柔情,“睡下了。”
他们两人彼此望着,好像刚刚晨时才分开的恩爱夫妻,此时见了,悄悄地说着话。分开的那四年好似被剪去的时光,两个人都不愿再想起,只想以后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楚韵寒终究没有忍住,眼眶一热,鼻尖微微泛酸,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看到他俊美的身形走得越来越近,直到整个人的阴影罩满了她。他身上有淡淡的冷梅香气,箍住她腰身的手臂又热又硬,好似身处暖室,只觉春暖花开。
暗金绣的衣角轻轻搭在地面,空气中有淡淡的桃花香气,傅以渐在抱住楚韵寒的一瞬间,只觉全身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他又活了过来,重获新生的喜悦,只因为她回来了。
“王爷,对不起。”
“寒儿,我爱你。”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在空气中,带着淡淡旖旎和些许伤感。
傅以渐微微低着头,鸦翅一般的长睫笼上一层朦胧的月晕,他的手贴在她脸侧,指头缓缓收紧,似乎想要将她刻进骨肉里,埋在灵魂中。他听着她呜呜咽咽的哭声,只觉心被紧紧揪住,“寒儿,永远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无怨无悔,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要自责难受。”
爱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所有,包括她的时而任性,善意的谎言,不得已的选择。只要真正地懂她就足够了,懂得她的苦楚,懂得她的善良,懂得她的身不由己。只要是你,我都会选择原谅,因为我爱你啊。
楚韵寒紧紧抿住唇瓣,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她抬头看他,眼中的爱恋穿越了四年的光阴落在他的脸上,颗颗泪珠都闪着思念的光。过了许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楚韵寒被傅以渐抱进屋的时候,双眼募得睁大,一屋子的鲜红艳丽灼了她的眼,榻上鸳鸯锦被轻堆,桌上红烛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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