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故前尘
前尘不可忘。
“你还不明白,”温润嗓音暗藏无奈,“何为身死断前尘。”
“我入摩柯换你轮回生机,你仍固执的等了我五百年。”
“我还以为,前世恩怨,都一笔勾销了。”
阿楚微微颤抖,握紧了袖摆,不敢转头。
那人道:“殷楚,你可是要一辈子与我这么别扭下去?”
“你不恨我亲手杀了你么”
她不转身,霍捷便朝她走去,含笑坐在她对面,“一报还一报罢了,有甚可恨?”
他眼中缱绻,嘴角却勾起抹不正经的笑,“娘子,许久不见,为夫甚是想念你。”
阿楚咬唇擦了擦泪,“我又不想你,一点都不想!”
“好好好,你不想我,我想你总行了罢?”
“算你识相!”
“和好了啊”孟邪孤身漫步于三生河畔,衣摆轻轻扫过猩红彼岸花,“既是两情相悦,又何苦为凡事葬送情衷”
“水神大人倒是看得通透。”
孟邪前头,背身站着一人,长身玉立,轻合执扇。
现今这六界之内,会喊她水神的,也只剩一人了。
孟邪僵持在原地,不敢抬头,不敢转身。
“孟邪无垠,”月吝转身,笑意冷漠,“此生此世,你都打算避我不见了是么?”
孟邪指尖颤了颤,“你不想见我。”
月吝狠狠闭眼,“我不想见你?哈,我不想见你?!你是不是非要在将我的心踩在脚下后,逼我低头,逼我神伤,逼我卑微至尘埃。”
“我”孟邪霍然抬头,唇瓣几经开阖,才道:“对不起。”
月吝险些将手中折扇捏碎,“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明白了。”孟邪嘴角笑意苦涩,眸光霎然黯淡,“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落寞转身,便要离去。
“孟邪无垠”月吝咬牙,眼中恨意翻涌,“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他怒喝:“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你一句示弱,只要你一个轻吻,就算你要再次剜我心窍,”他深深望着她,眼中有怒火,也隐忍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我也甘愿。”
“只要你说一句,你已知错,我还能怎么对你生气?啊?!你告诉我,但凡你说上一句软话,我还能怎么对你生气?!”
孟邪心中发疼,双目无神,只是喃喃重复道:“可是我剜了你的心,我亲手剜了你的心”
哪里是月吝不原谅她,分明是她自己饶不过她自己。
哪怕心神为妖界瘴气之故而混乱,她也无法原谅亲手剜出月吝心窍的自己。
身为孟邪无垠的意识,她本没打算留在世上,她应该陪同月吝的记忆一同死去。
月吝太了解孟邪所思所想,正因为清楚,才格外暴怒。
“对你而言,我就如此可有可无的存在?封我记忆?自毁神识?我当真引不起你半点留恋?!”
孟邪眼中一酸,摇头,“就是因为太过不舍,才不想留下失去你后的我,没有月吝的孟邪,很痛苦。”
“那你还躲我不见?!”月吝忍无可忍将她拉入怀中,恨得牙痒痒,“你有没有问过我,失去了孟邪无垠的玄天月吝,还会不会是只潇洒自在的快乐狐狸?”
“你真是”他忽而泄气,无奈轻叹,“要了我的命了”
“情话不会说,服软也不会,只管把自己锁进死胡同里让我心碎,你哪里是无法原谅你自己?你这分明是在折磨我,无休止,无止境的折磨”
“我知错了月吝”孟邪抓紧了月吝胸口衣襟,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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