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完全理解凌源的这一番话真正的意思，但不知为什么，那时候的毒煞，却觉得心情有一丝凄凉和无奈，就好像——马上要失去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三年之后，大雨瓢泼之夜，毒煞的怀中躺着一个白发的少年，他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所染红，身上的几把利剑深深地刺入他的胸膛，正闪着寒光。毒煞那一颗颗眼泪落了下来，缓缓地滴落在东方凌源的脸庞上。

    “为什么为什么？”毒煞反复地问着，哭嚎着，“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东方凌源的声音极其虚弱，弱到都被大雨声给掩盖住了，“我也不知道呢，就是看着你一个人来冒死，作为，同一个氏族的兄弟，我不忍不忍看你”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他抚摸着凌源的脸庞，“人与妖之间本就不该产生爱情，是我糊涂，一时被那蜘蛛精所迷惑，却没想到她终究是利用我对她的爱，制造了一场毁灭东方道行的灾难。我才是罪人，来这里杀死那个蜘蛛精是我的赎罪，你又为何要来送死？”

    “就，因为我是你的兄弟，不能抛下你，不管。”凌源喘着粗气，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沙哑，“这事情没你的错，是我当初没能看好你，没能保护好你，没能让你离开妖怪的魔爪。可你还有该走的路，我不能让你去死。你的能力明显抵不过那只一万年的紫砂蜘蛛，如果任由你这样去送死，如果自己坐视不管那我，不就是，你的罪人吗？”

    “不，这事不关你。让我死，让我去死吧。”毒煞仰头咆哮道，“老天，你为何会如此狠心，为何让凌源代替我踏入万剑诛心阵！明明该死之人是我，老天你不公平，不公平啊！”

    “喂，小煞”东方凌源用最后一点力气举起了手，指间处荡漾起一丝白色的火焰，“你知道吗，蜘蛛，最怕火了拿着我的灵力，去打败她，战胜自己的心魔。你是我的兄弟，啊我相信，你的能力。记住，我，永远活在你的”

    他颤颤巍巍地将带有火苗的指尖，戳在毒煞的心前，缓缓吐出两个字：“这，里。”

    “毒煞，我们来世，下辈子，还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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