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烟嫣然一笑,道:“这倒是没有。”她要是承受不过来,谁也帮不了她。
姜长烟打趣道:“只消知道是芷容姐为我医治的,伤口好得快,哪里会不好受?”
花芷容忍俊不禁,道:“公主这样我便放心多了。”这样的口吻才是姜长烟惯用的了,花芷容这才放下心来。
花芷容将拿出来的膏药及纱布装了回去,临走之时却犹豫了。
花芷容将提起的药箱又放了回去,踟蹰了一会才开口道:“公主,如今时局复杂,姜国国内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太平。公主聪慧,想必虽身陷其中,却依然能沉着应对。只是如今局势尚且不明朗,切不可大意。”花家世代为医,医术高超,接触的达官显贵多,时间久了,朝堂之事也能看出些一二来。
姜长烟愣了愣,她没有想到花芷容会与她说这些,关切之意溢于言表。虽然花芷容所说之事她都很清楚,并不新鲜,但听来着实让人感动。
“芷容姐,你放心便是。”姜长烟淡笑着,杏眼弯成了月牙,像是阳光照进一般,耀眼得叫人挪不开眼。
“那便好。”花芷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有心却无力。
“那你休息,我先走了。若是有什么不适,让玉华来叫我便是。”花芷容说完便提着药箱要走。
“玉华,送送芷容姐。”姜长烟吩咐道。
花芷容轻笑道:“你不用送了,这般客气作甚?”
姜长烟点了点头,打趣道:“既然如此,便不送了,芷容姐可不要怪罪。”
花芷容笑道:“怎会怪罪,公主殿下,你可是折煞我了。”
她摆了摆手,便迈着莲步离开了。
姜长烟望着花芷容的背影有些失神,喃喃道:“芷容姐这样的佳人本应一生幸福安康的。”偏生前世遭了那些罪,一身伤痕。
玉华在一旁听了这话,笑道:“公主可是伤糊涂了?花太医可不是一直幸福安康的。”
玉华上前来将姜长烟扶上床,又为她将被子盖好,却见姜长烟满脸愁绪。
玉华提着胆子多讲了一句:“公主就别多想了,眼下还是安心养伤最为重要。”玉华不知姜长烟的心思,只能如此安慰。
姜长烟道:“你可是认为花太医如今幸福?”
玉华噗嗤一笑,道:“可不是嘛!花太医是花家掌上明珠,想娶她的人都排着队呢!这样的人当然很幸福啊!”
姜长烟淡笑道:“那你可是愿意去做花太医那般的人?”
玉华苦着个脸说道:“奴婢可没那好命,况且花太医的医术高,奴婢实在学不会。”
姜长烟不以为然,缓缓说道:“你若是在她那个地位,不学也得学。看似好命的人,你可知背负了多少枷锁?”
玉华一脸疑惑,喃喃道:“枷锁?”
玉华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公主可是指当花太医的心上人?”
姜长烟叹了口气,道:“又何止呀!”
人这一生,又何止那些儿女情呢?
花芷容少时曾与一寒窗少年相恋,两人郎情妾意,令人艳羡。
然而,好景不长。他们的恋情不被花家认同,当初甚至连她也不看好。花家以之为耻并将花芷容锁在房间中不得出门,还勒令那书生远离锦城。
两情缱绻,却天涯咫尺。从此之后,花芷容像是断了情根。
与君生别离,各在一天涯。但那书生却很硬气,有骨气,竟暗自回到了锦城并想方设法带花芷容一同逃走。
然而,现实哪里会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书生哪里会有花家家主老谋生算。他们自然是逃不掉,书生被找了个由头处死了,花芷容从此陷入低谷,好几年才振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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