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利落地爬起来,拍拍衣袂上的尘土,施施然跟着肩舆队伍去了。
天乾那张俊朗的容颜,瞬时有些发白,怎么感觉背脊阵阵发凉,他做错什么了?
但这些小事都不足以盖过找到主子的喜悦,他便就没多想,赶紧跟上了队伍。
兰芳小筑历过祝融之灾后,这两日也只是简单修缮过,墙上大片的焦黑都还未来得及新漆一遍,凰七七的归来让傅伯欣喜又宽慰,朦胧眼底都有了些泪光。
尹跟容懿与他大致说了凰七七的情况,容懿便就赶紧着手去诊断凰七七此刻的情况,走之前还是瞪了尹一眼。
害他主子被石头砸的人是她,以他平时就对她并不和颜悦色来说,这眼神儿也是意料之中的,她看着躲在门后想迎上来又碍于他人不敢动作的两个小丫头,那殷切的眼神令她笑了笑,走过去就难免被拉着问长问短一番。
这个夜确实折腾得够呛,即使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了,尹跟豹奴与八哥简单说过后还是躺下睡了。
翌日一早,八哥就送了饭菜来,尹本想多睡会儿,可心里总是惦记凰七七,便起身简单用过早膳,又看了一阵收了小耳朵的玉葫芦,她可是解不开这种东西的,想了想,还是就推门想去旁边瞧瞧进展。
小筑里很安静,空气中似乎还残余着些许焦味儿,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听到凰亦濛那小鬼的声儿。
傅伯正就守在主寝门外,门并没关,能看到那床榻上的轻纱幔帐皆放了下来,一条丝线伸了出来,捻在容懿手中。
尹眯了眯眼,悬丝诊脉,据说大户人家的黄花闺女都这样看病。
“出事后,老朽已命人去书院那边为小主子告了假,您要不要再多睡儿?”傅伯见她张望着室内,想着她一个小姑娘背着凰七七跑了那么远的路着实不易。
“我没事,他怎么样了?”尹晓得傅伯对她尊敬是绝对提不上的,流于表面罢了,但确实和善。
“殿下他”
不等傅伯说个子丑寅卯,里面容懿已温和开口,“傅伯,帮我取些药过来,上次那种。”
容懿那个人,除了对尹,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文尔雅的。
尹闻言,稍稍暗忖,便踱步进去,“为什么不让他醒?”
上次那种药,应该是指朔月那日凰七七服的昏睡药,言下之意,凰七七能醒,但是容懿不让。
容懿拿吊梢的丹凤眼没好眼色的?她一眼,幽幽道:“殿下犯病了,这个样子醒了也会麻烦。”
“哪个样子?”尹也冷然睨他,兀自将纱幔给两边撩开,用鎏金勾子挂好,看一眼睡着的人,“容先生总说这样的他很危险,你是被这样的他打过还是骂过?”
“胡说八道。”容懿脸色一冷,什么叫打骂过,听着跟他故意报复什么似的。
“那不就得了,又不曾打骂过你,我看他这样根本没什么危险,你是大夫,晓得是药三分毒,却给你主子下毒?”
她说得漫不经心,容懿却听得心惊肉跳,什么叫下毒?
彼时,傅伯也走了进来,凝着床榻上沉睡的人沉着道:“依老身看,小主子说得有几分道理。”
容懿愕然望着傅伯,说他下毒还有道理?!
“小主子也说,是殿下救了她,至少他认识小主子,如非必要,是不用采取用药的手段,毕竟”傅伯顿了顿,看着凰七七眉心的朱砂神印,“毕竟琰也是殿下。”
听了傅伯的话,尹完全就确定了凰琰即是凰七七,而容懿却皱眉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既然傅伯这么认为,那就不用药,不过殿下并没什么大碍应该很快会醒来,希望你们的决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闻言,傅伯有些迟疑,凰琰在,凰亦濛就不敢放出来,不过照先例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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