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宇越想,越如同一泼凉水劈头浇下,心中虽是惊涛骇浪,但到底为官多年,面上已渐渐不显,“老夫记得你就要及冠了,今后是打算留在凰都还是回汜南?”
“这个”容懿不是个蠢的,他和雀宇并不熟稔,心中纠结着怎么说明白,直说是陪七殿下来的好像也不妥当。
“爹,你要不要去看看掌院,他很惦念你,我陪你过去。”尹深知此处不宜久留,趁着凰琰没醒过来,赶紧带雀宇走才是。
雀宇情急之下直接拂开她来拉自己胳膊的手,“你慌什么,我跟容先生聊几句怎么了?”
“那,你们聊。”尹搓着袖下双手,倒是想澄清,但雀宇也没说他就是误会了什么,如此,你先作个解释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似的,算了,该来的跑不掉,只希望雀宇这个年纪,没有什么高血压c心脏病,待会不要惊出个好歹。
她释然了,或者说破罐子破摔了。
雀宇满眼恨铁不成钢地又瞪她一眼,一个姑娘家这么跟人亲昵来往,就算他真的允了这婚事,也凭白少了许多拿乔的优势!
雀宇理了理衣裾,作了个请的姿态,“容先生,屋里说话。”
容懿虽也察觉到不对劲,但对方无论是身份还是年纪,作出这样的姿态来他都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尹后一步就跟了上去,八哥等人也赶紧尾随在后,一进门,八哥望着依然禁闭的主寝门,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雀宇很自然地坐上了首位,容懿和尹各自在两下落座。
雀宇看着两人没挨着坐,稍微宽慰,又招来八哥,“把鲜果子拿些,给容先生看茶。”
雀宇带上山的行头里,蜜饯果子鲜果子都不少,八哥依言给三人看上。
这架势,似乎想要谈很久,雀宇的神情,更像是三司会审般的肃穆,容懿凝着眉,默默端起茶盏来抿个不停。
他此刻也是进退不得,即使明知道雀宇可能误会了什么,但他不挑明,你能做的,就是抱着对一个肱骨老大臣的尊敬,一一应对。
尹收到容懿一记眼刀后,耸肩笑笑,便直接开始剥起案上的荔枝,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不知容先生到白鹭书院来,可是身负什么差使?”雀宇端起茶盏,只觉触感极其细滑,忍不住将之拿在手中认真端详了片刻。
没描花的紫砂盏,胚子烧得好,打磨得更是细腻,几乎摸不出砂感,用来吃茶很是雅。
容懿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是为了”
嘎吱——
众人都不由随着这动静望过去,就见那人推门而出,极墨的发丝未绾,流水般散落下来,那种长度几欲捶地,简直仙气十足。
一双浅琉璃的妙目还带淡淡惺忪迷离,纯粹得像水,清澈,又清美,迷茫,更迷人。
都说没睡醒的美人最好看,诚然无欺,这种举手投足因没睡好而带出的迟缓与慵懒,优雅又轻慢,颠倒众生。
啪——
雀宇手中的紫砂盏滑落,溅碎了一地。
他几乎是跳下太师椅,恭谨地行了大礼,“殿下千岁,千千岁。”
容懿等人亦是跟着跪下,只有尹嘴里含着颗荔枝肉,迟迟未动,怔愣地望着他那双美若琉璃的深瞳。
凰七七——
“咳咳!”尹嘴里的荔枝肉倏然顺着舌根滑下去,噎在了喉咙口,顿时整个人如虾米般蜷缩起来猛咳嗽。
一只手抚上她的背,不轻不重地一拍,她喉咙里的荔枝肉飞射而出,恰就打在雀宇的头顶。
那冷不丁的一下着实令雀宇回过神来,眸色瞬间浮沉不定,蓦地忆起他说,本宫要你的小女儿。
“陵春近来可安好?”凰七七就在尹身旁坐下,随手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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