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香楼果然名不虚传，尚未进入楼内便能闻到清纯透心的酒香源源而来。五层楼宇飞檐画壁，雕木围栏精致非凡，让人有种置身仙台的惊艳感。

    走进大堂，又是一派闹热的景象。大堂当中宾客满座，熙熙攘攘，莺啼燕啭。通向二层的楼梯格外宽敞，能容七八个人并排行走，楼梯中段有一个四面垂帘的表演台，绣花红地毯为其增添不少色彩。二层另外三面围着雅厅，低垂的丝幔后面翩翩公子们已席坐多时。

    前来迎客的姑娘们风姿绰约，甜言蜜语让人飘飘欲仙。一个拉着凌少群道：“公子好俊，里边快请。”一个牵着腓腓兽问：“公子要坐雅厅还是大堂呀？”还有个不怕死的挽着一脸严肃的思文赫兰呵笑不停。“先生喜欢的话记得掀小妹的牌，小妹陪几位喝个痛快哈，呵呵呵呵”

    三个人被领到一张圆桌坐下，腓腓兽和姑娘们打趣一番后把人支走了，大叔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凌少群瞅他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心想表现得不错，不劳烦我回去打小报告。

    一声锣鼓敲响，十余个身着彩色锦绣盘花衣裙，头戴各种表情面具的舞姬从垂帘内旖旎而出，跟着奏乐师此起彼伏的音律翩翩起舞。一个阿娜多姿，一个英姿飒爽，一个风情万种，一个瑞彩蹁跹，角色幻真幻假，让人目不暇接。

    凌少群看得如痴如醉，即便和思文赫兰搭话，眼睛还是直溜溜盯着舞姬。“大哥，你猜她们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表演。”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们脸上的表情。”

    “嗯？”这个回答挑起了凌少群的好奇，他把脸转了过来。

    “决定虚拟人成熟度的不是外貌，而是经历。有的虚拟人刚开发出来就是成年人的模样，但它们历世时间短，还不懂得如何处理表情变化，言行也较为生硬。有的虚拟人是自然产生的，从小不断更新数据，还未成年就已经拥有了相对成熟的智慧和情绪。台上这些舞姬明显是新程序，表情刻板，带着面具表演是为了把观众带入到剧情里去。”

    其实他更想说，相比虚拟人，人类才是真正带着面具的伪装者。表面上恭敬有礼，背后捅刀的不乏其数。人和人之间相互不知道对方面具下面藏着一副怎样的脸面，是狰狞邪恶，还是真诚友善，只能靠自己反复参透。

    “真好吃。”

    “嗯嗯，好吃。”

    难得思文赫兰分析这么长一段话，凌少群和腓腓兽压根没听进去，食物上桌后他们就把所有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此时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糖醋鱼，水晶肘子，一品虾仁，酱烧豆腐

    思文赫兰也不计较，独自赏着美酒。待饭菜吃得差不多了，他敲敲桌面提醒道：“别忘了办正事”。

    凌少群扯一口肘子肉，竖起一k的手势。他抬头与二楼一人对视，眼神穿过空气发射信号。

    南霜穆一身布衣，打扮成店小二模样。收到指令后她把抹布往肩上一甩，提起个热水壶走进雅厅。

    “客人，要加水吗？”

    专心看戏的人随手一指，她也随手一泼，免费赠送了人家一个滚水鸡套餐。

    “嘶怎么搞的，没长眼睛啊！”手臂被烫出花的人破口大骂，连看戏的心情都没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擦一下”女子急忙道歉赔罪，手慌脚乱给人家擦衣袖。

    检查完毕，她匆匆离开，转身又走进另一间雅厅。不过一会，厅里传出杀猪般的叫喊声：“啊，烫死我了！”

    就这样，南霜穆把整个二楼的客人都得罪了一遍。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答应凌少群做这么蠢的事情，大概是当时脑袋瓦特了吧。

    酒足饭饱，凌少群舔舔沾着肉汁的手指头，也开始操办起了他的正事儿。走到旁边圆桌，他亲切地拍了拍桌上的人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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