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么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刘庄心里酸楚可想到刘阿么能醒已经是上天的保佑了。方致远看着刘掌柜和刘阿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倍感无奈和难过。原来刘阿么都是靠着记忆活着,阿庄的爹去世,在刘阿么心里恐怕早已经结成了伤疤,一碰就痛,一想就疼吧。
刘掌柜在一旁两眼红肿,神情痛苦悲伤,不知道是在怀念过往,还是在悲伤现在。只是不断地看着塌上的刘阿么,充满着懊恼后悔与心疼。
大夫瞧着刘阿么醒了过来,就让大伙去歇歇,留个人守夜就行了。方致远和刘庄哪里肯去歇着,就在刘掌柜也都坚持在屋子里看着。大夫也不去催,只是自己去睡了。
寅时,刘庄想给刘阿么喂些水,看在趴在桌上昏睡的方致远有些心疼,走路尽量轻些,不吵着他。他倒了茶准备扶起刘阿么起身,但耳朵灵敏的他却在也没听到刘阿么的鼾声,心里有些不安。等手放到刘阿么的脸上,发现刘阿么已经没了气息。
刘庄端着手里的茶杯豁然落地,方致远一个激灵就醒了。刘掌柜被就在椅子上坐着,赶紧上前,看着呆呆的刘庄,刘掌柜心里闪过不安,轻声问道:“阿庄,怎么了?”
刘庄转过头来,茫然的看看刘掌柜,方致远看着刘庄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个闪光起身看了看刘阿么。只见刘阿么脸上带着笑,睡的安稳。方致远心中稍稍定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颤抖着用手试了试刘阿么的鼻息。
刘阿么已经断气了,方致远的手就僵住了,等回过神来忙喊道:“大夫,大夫,快来救人啊。”
刘庄顿时像失了所有力气般一下子摊在了地上,趴在塌沿上,呆呆的看着刘阿么,似不信又绝望。刘掌柜扑上前,抱着刘阿么的身子,颤巍巍的喊道:“阿林,你醒醒,别睡了,别睡了,我们还要去看阿和,送阿和去上私塾。快起来,快醒醒,你还有阿庄和两个小孙孙,你醒醒啊。”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呜呜的放声大哭。
刘庄回过神来,拉开刘掌柜,细心的给刘阿么整理了衣裳。因为是去刘家村会友,刘阿么特意穿着新衣裳,带了头饰,不过来的时候匆忙,刘阿么的头发留出半缕,头上还有些血迹。
刘庄给刘掌柜好好的梳理头发,细细的擦干净了血迹,从头到尾一声不发。等方致远拉着大夫急急忙忙的回来,他已经收拾好了刘阿么的仪容。
大夫是被方致远从床上拉起来的,他看了看刘阿么,把了脉,摇摇头说道:“老人家已经去了,你们节哀顺变吧!”
方致远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可心里还是抱有侥幸,希望自己弄错了。这回却是没了侥幸,心中茫然无措,刘阿么,他们的嬷嬷就这么走了?怎么会?明明昨晚已经好了啊,他还下地走了几圈,还和刘掌柜叙了旧,即使刘阿么得了病,不记得他们了,可只要他好好的,方致远就已经无求了。
刘掌柜失了魂魄似得屋里的人,大夫知晓亲人逝去的悲伤,一时间对着他们的失态倒是很能理解。不过,他作为大夫,说道:“你们节哀顺变,好好的把老人家安葬了才是,让老人家风风光光的走吧。”
方致远知道这儿的人很看重葬礼,认为一个人不仅生前要风光,死后更要风光。刘阿么这么好的一个人,辛辛苦苦的累了一辈子,拉扯了刘庄,对着他更是掏心掏肺。一辈子要强好胜的人,作为小辈,刘阿么的最后一件事情,自然更要办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同时,方致远心中发誓,定要把刘兴一家弄的家破人亡,否则难以对得住刘阿么的在天之灵,既然天不罚恶人,那他就自己来。
刘庄开口了,低沉的嗓音有些发沙:“阿远,我们带嬷嬷回去吧,让嬷嬷跟我们回家。不然,我怕他认不得路。也让福生和福运看看嬷嬷,嬷嬷那么疼他们,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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