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晕着长长一道血迹,恰好和背脊的长度吻合。
巫王只觉眼睛被狠狠烫了下,胸口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喘不过气。
“王上?”晏婴试探着唤了一声。
不料,巫王竟眼睛泛红的盯着他,如暴怒的狮子,低吼道:“让景衡立刻过来!”
景衡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时,九辰已被移到了垂文殿宽大且松软的龙榻上。
一道恐怖的刀伤,贯穿整个脊背,开裂的地方,已经被冰水泡得肿胀发白,不断溢出血色和淡黄色的脓水。伤口里翻卷出的皮肉已混着血,和黑袍紧紧糅在一起,辨不出原来模样。
景衡拿着细刀,一点点剜掉伤口里的腐肉,重新上药,重新包扎,等结束时,额上累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巫王守在一旁,见景衡终于停手,忙问:“情况如何?”
景衡神色凝重的叹道:“除了外伤,还有件更凶险的事。”
“殿下体内的刺心草,又发作了,而且,蔓延到了五脏其余经脉之中。若再无解毒之法,只怕凶多吉少。”
“刺心草?”
巫王始料未及,这才想起来,这两年九辰待在军中,也无人再跟他提起这事,他险些忘了,九辰被种下刺心草之事。
一股莫名的心绪,在胸中涌起,这时,景衡忽然讶然道:“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巫王目光一扫,见景衡正捉着九辰的左臂,反复盯着上面一个血红色的类似于胎记的斑点看。
那是——!
这种只有死士营的死士身上才有的特殊标记,景衡不识得,巫王如何能不识得。
他脸色唰的惨白,震惊至极的盯着还处在昏迷中的少年,忽然明白过来,九辰为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死士营十二营俯首听令。
这夜,巫王在御案后,坐了整整一夜,没有如往常般到湘妃宫里歇息。寝殿内,本应昏迷着的九辰,却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黑眸,空洞木然的望着殿顶,嘴角,缓缓挑起一抹苍白冰冷的笑。
景衡没有回杏林馆,守在侧殿,亲自指点内侍煎煮退热的药汤,每隔一个时辰,便要给九辰灌上一碗。到了第二日清晨,九辰虽然没退烧,身体却没有那么滚烫了。
早朝之上,巫王正式宣布由文时侯巫子玉主审南府谋逆一案。百官本以为这差事会落到子彦头上,猛一听到这消息,都惊了一惊。
但巫王既然已经钦点了文时侯,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文时侯一直在负责云弩督造之事,与朝中百官又无利益牵扯,论起公平公正,倒是个合适人选。
由于此案牵涉一国左相,干系重大,除了主审官,还需要两位陪审官。东阳侯力推了司刑官朱辕,此人掌管刑部多年,为人清正,曾断过不少冤案,百官自然没有异议,巫王也点头认可。剩下的一个陪审官人选,却迟迟没有定下来,资历够的,牵涉利益过多,牵涉利益少的,资历又有些不够。
就在清华殿内几乎要炸开锅时,一个温润如水的少年声音忽然响起:“父王,儿臣不才,愿意助文时侯一起审理此案。”
百官齐齐望去,却是子彦,登时又惊了惊。论资历,文时侯虽然侯爵在身,地位高了一等,但论阅历和能力,却是远远比不上子彦的。如今,子彦甘愿放下身段,给文时侯做配,倒让百官觉得有些委屈了他。
巫王坐在御座上,以手支额,沉眉问道:“你,当真想清楚了?”
子彦双眸冲静,展袖道:“儿臣心意已决,请父王恩准。”
于是,另外一名陪审官又十分出乎意料的敲定了下来。
早朝结束时,日头已经跑到正南。巫王还牵挂着九辰的伤势,便遣了名小内侍去栖霞宫告诉湘妃,今日不去那边用午膳,直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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