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裤衩,半躺在通铺的水泥面上扇着报纸。
“他妈的都快三点了,怎么还是这么热。”李刀毫无意义的骂骂咧咧着,一伸手将才吸了一口的烟丢进蹲厕——热到他连烟也不想吸了。
没人搭理他,大家都热到没心情说话了。
他们早就向看守所提出过自费装风扇甚至空调,让于所长想也不想就否决了。而所里小卖部提供的冷冻饮料什么的还没到半路就成了热饮,想留着享受更是只能想象的事情。
“自由真好啊。”吊眼四感叹着说:“空调、冰镇葡萄酒,还有美女,哈哈……”
“是啊是啊。”阿拉鬼附和着:“他妈的七八个月了,除了送饭的老大娘,连‘恐龙’都没见一个。他妈的男监……”
“真要送你去女监的时候你铁定跑得比兔子还快。”白向云嘎嘎怪笑不已。
众人哄笑起来,也不觉得那么热了。
“睡觉睡觉,到了劳改场日子就‘好过’点了。”吊眼四将烂棉絮做的枕头丢到角落,让全身的肌肤尽量多的接触温度稍为低点的水泥通铺。
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在劳改场能和来探监的妻子或女友共渡良宵的规矩,这规矩可是有很多漏洞可钻的……
在他们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铁门的震响将几人敲醒过来。爬起来一看,竟然是方管教。
“方sir,这么晚了,什么事啊?”白向云看看叫妹妹偷偷递进来的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你们都收拾东西吧。动作快点。”方管教说完没等他们再问就走了。
“哈哈,上场了。”李刀跳了起来。
“上场?上劳改场?”白向云看向吊眼四,他可是有经验的。
“应该是上场没错,老大。”吊眼四点点头:“这个时间叫起来的不是上刑场就是上劳改场。呵呵……”
“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天啊……做牛做马的日子终于来了。干他妈的……”阿拉鬼哀嚎起来。
相对于其他人,他是最好吃恶劳的。
白向云心中竟然泛起一丝兴奋,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快收拾。不然等会管教就会收拾你。哈,想不到我们几人竟然还能一起上场。”
“在劳改场就能有减刑机会了,我该怎么做呢……”白向云一边想一边收拾着衣物,吊眼四描述过的辛苦与险恶早抛到了脑后。
在几个荷枪实弹武警的监督下,几人拿着简单的衣物和同一栋也要上场的另外八个重刑犯人集中到了宽旷的走道中,所有犯人都被眼前森严的警戒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五十多全副武装的武警散布在走道两边或者各监栋大门口,木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中队长和于所长轻声交谈着。
除此之外,就是铁门开合的刺耳响声和管教们厚重的皮鞋声。
各个监栋大门都锁上的时候,所有该上场(余刑一年以上)的犯人们都集中到了走道中,白向云大概数了一下,竟然有近三十人,心中不由有些奇怪:难道都是送去同一监狱的么?
在他听来的“传说”中,关押重刑犯的监狱是和一般的犯人监狱分开的。
在管教的指挥下,犯人们排成三排站好——重刑犯单独一排——静静的等待接下来的事情。
几个武警中士走了过来,将原来带有镣铐的全部解开,掏出手铐两人一副的将所有犯人铐好,又退了开去。
“全都有,立正!双手举起,没铐住的手放在后脑勺。”一个中尉走到队列前,冷冰冰的下令。
犯人们不敢有丝毫犹豫的照做。双眼都紧紧的盯着中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中尉一挥手,刚刚给他们带手铐的那几个中士又走了过来,一个个仔细的搜着他们的身。在一边警戒的武警们全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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