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得得,从越来越淡的白雾中策马而出的,是一位年轻的锦衣公子,在这样的荒野外让人疑心是见到了山精鬼怪。他容颜秀雅,笑意温和,偏偏又有一种勃勃的英气扑面而来漆黑如墨的发丝配上雪色的束发玉冠,更显得公子如玉,风度翩翩。
众人心头一凛,显然在自己毫无觉察间,方才的话都被这锦衣人听去,不觉手已按上腰畔的剑柄。
杨阆暗暗打量着他,沉声道:“阁下终于肯现身了。此言何意?”
锦衣公子却只是轻轻抬手接住一片落叶,反问道:“在下若想将这片叶子给前辈,前辈觉得在下会用什么方法?”
“难道公子不会摘叶伤人么?”
“还有呢?”
还有?身为听雪楼长安分堂堂主,几时有陌生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杨阆逼视着他,见那锦衣公子毫不退缩,态度谦和,瞳仁清澈,并无戏耍之意。
“还有什么办法?”开口的却是丝丽绮,声音曼妙,令人心神激荡。
锦衣公子看向他,不由自主地开口:“另一种方法……自然是在下亲自走过去,交到杨前辈手上。”
元诩闻言,一声冷笑,然而冷笑尚未散去,他眼神却陡然一肃:“是了,我们都将事情想得太过复杂,最重要的往往被忽视。的确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丝丽绮,你在说谎!”
他猛然看向那个美艳婀娜的异族女子,眼神冷厉,有如刀锋。
如果她在说谎,那么一切问题都有了解释。
“你!”丝丽绮震惊地看着元诩,丰腴的嘴唇不住地颤抖,“我……我杀得了他吗!”
“谁说杀人一定要靠武功?”锦衣公子温雅笑道,“姑娘可以告诉大家那‘黑衣人’使什么兵器吗?可以解释一下那人为什么重创姑娘却不杀害姑娘?若跟你没关系,方才为什么对我施摄魂术?”
他不紧不慢的吐出一连串疑问,却是咄咄逼人。
丝丽绮蓝色的眼中泛着冷光,似乎是怒到极点,她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侍从:“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对你施摄魂术?那人自然是不会杀我的,我死了谁来替他与听雪楼前楼主萧逝水有些交情,但行事低调,在中原并不显赫,甚至极少有人知道。不过因为最近柳夫人主动推荐独子柳折苏加入听雪楼历练,使得“泪园”二字渐渐在中原武林又有些名声。
“杨堂主身在长安,难得对洛阳的事也了如指掌。晚辈不过是楼中的卒子,堂主折杀晚辈了。”柳折苏的话轻描淡写,却是话中有话,凌厉非常,还未等杨阆细细品味,他又话锋一转,“楼主说最近不太平,其余分堂的人都到了,怕杨堂主出事,故派在下一行人接应。”
这话听起来让树下们感动,而仔细一想却会发现这多半是在问罪,杨阆心知素来疑心极重的听雪楼主恐怕对自己的迟迟不到有些怀疑和生气,再耽搁下去吃罪不起,于是暗示手下弟子将顾惊烽的尸体搬下就地下葬,口中却向柳折苏客气不失戒备地询问:“那么,其他人呢?”
“晚辈们不知堂主会走那条路,所以分头寻找……”锦衣公子话未说完,眼神陡然转到正在向马车外抬去的尸体上,“等一下,他的衣服……”
凉风撩起顾惊烽最外层的衣衫,里面那一层精致的衣服下摆却是少了一小块。
“我也知道。”杨阆道,“惊烽是不会穿这种破损的衣服的,或许是被灌木荆棘刮去了一块。”
“恕晚辈直言,如果真如前辈所说,没有理由内衫刮坏而外衫完好,即使有这种可能,那么只刮去这么一小块布未免太巧合了些。”
自从知道柳折苏是听雪楼中人而敢怒不敢言的丝丽绮,此刻不自觉的开口讽刺,似笑非笑:“很显然是被凶手撕去的,柳公子是不是要把所有人搜一遍,来查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