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来到重鲲鹏的居所时,一眼看到大厅中央的冰棺,她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出来。
司徒啸风站在她身旁,轻轻伸出手,拥住了她。
安然只觉得,这种时刻,有他在身旁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做了多年的孤儿,自从与重双天相认后,即使不常常见面,她的心里也觉得有了牵挂,有了安慰,有了依靠。
没想到,忽然间,她的亲人又一次离她远去。
幸好,还有风,她心爱的男人,他宽厚的肩膀可以让她依靠。
她感觉心里的伤痛稍稍减轻了一些,抬起头去看站在冰棺前发呆的表哥,就看到他的身影是那么的脆弱,整个人都被孤寂围绕着。
她知道重鲲鹏跟爷爷的关系一直都很亲密,失去爷爷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
再看看他旁边站着的重玉麒,他眼里充盈着泪水,茫然而无措,完全像个等待大人来拯救的孩子一般。
很显然,重玉麒不可能成为重鲲鹏的依靠,他唯一的依靠也是爷爷,现在他失去了爷爷,重氏也失去了董事长。
今后,所有的重担都要靠他一人来挑。
安然轻轻从司徒啸风怀里退出,走到重鲲鹏身旁。
“表哥,请节哀!我们都一样的难过。我会一直支持你,因为我们是亲人。”她伸臂抱了抱重鲲鹏。
重鲲鹏紧紧抱住了她,让她的芬芳在他的怀中停留了一瞬间。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放开了她,顺便拍了拍的背。
“然妹妹,谢谢你。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的难过,难为你还要开解我。你放心好了,哥哥我是个大男人,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重鲲鹏再次抬起头时,已然是一副铜墙铁壁的模样了。
爷爷的葬礼隆重而低调,除了自家的亲人,只通知了极少数的好友到场,但是媒体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以至于重氏下属的中高层领导们,都纷纷从美国赶了过来,一时间,美国到a市的机票变得十分抢手。
葬礼上,戴一思自觉承担了女主人的责任,而原本是重氏唯一的女主人的庄秋雅,却根本没有露面,据说她是因为悲伤过度,病倒了。
安然夫妻俩虽然对于戴一思十分反感,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能够游刃有余地应付各类来宾。
难怪重鲲鹏那么挑剔的人会选她做未婚妻,如果不考虑爱情和人品,单单从豪门的门面来看,她确实是一个合适的重少奶奶的候选人。
司徒啸风原本还考虑要不要告诉重鲲鹏昨晚发生的事,但是此刻,他实在不愿意雪上加霜,让他更加难过和心疼。
戴一思似乎也料定了他不会轻易说出口,见到他挽着安然的手来祭拜重双天的遗体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迅速垂下了眼眸。
她的睫毛上挂着泪花,身穿一袭黑衣不施脂粉的她,显得格外地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真真切切在为重老爷子的去世而感到伤心。
因为安然一直都没有以重家的亲戚身份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所以此刻也不便以主人身份招呼来宾,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重鲲鹏和戴一思面带悲戚忙乎。
安然在休息室里默默垂泪,直到葬礼结束后,安然正准备安慰重鲲鹏一番,再离开。
忽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管家林伯。
“安小姐,请跟我来,我这里有老爷临终时给你的留言。”林伯小声说。
安然觉得十分奇怪,原本她还在奇怪,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林伯竟然连面儿都没露。没想到他人倒是来了,却一直躲着没有出来。
看林伯的表情,安然便明白这件事很重要,她没有做声,跟在林伯身后,走到了最后的一间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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