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慧远,忆苒笑着问道:“小师父,我们找的人又不在,智空大师请我们回去做什么?”
慧远小声道:“几位施主,是应贤大师有请,他是应文大师的师弟。”
忆苒不满地嘟囔着:“智空师父刚才怎么不说?”
解玄道:“若是红衣教和锦衣卫扮成香客来访,难道都要见吗?”
忆苒笑笑:“那倒也是。”
予诺望着解玄,忍不住问道:“解玄,你怎么知道事情会有转机的?”
解玄眼望着远处的苍山:“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相信秋离,他的消息从未错过!而且这普济寺周围,必定有不少眼线,你爹爹若真在寺中,又怎么会轻举妄动,随便出行?”
予诺眼睛一亮:“这么说,我爹爹有可能还在寺中!”
解玄点点头,予诺平复了一下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解玄笑着拉过她的手:“要见到爹爹了,有些紧张是吗?其实我也紧张,不知道他老人家满不满意我这个女婿。”
予诺瞪他一眼,正要嗔怪,猛然间想起这里是佛门圣地,不可造次,于是收敛心神,跟着慧远走进普济寺。
再次穿过莲池回到禅房,只见禅房里多了一个和尚,他面目清秀,端坐在蒲团上。解玄他们再一次坐下,那位应贤大师说道:“几位施主是前来参悟佛法的?”
解玄道:“正是。”
应贤问道:“禅,是什么?”
解玄道:“禅,是最高的,最深的,也是最低的,最浅的。禅,什么也是,什么也不是,超越是与不是。”
应贤微笑颔首:“禅,不可说,但,也非不可说。它超越一切语言,又在一切语言之中。”
解玄笑道:“禅不停留于一切,但也在一切之中。”
“施主,要明白禅么?”
解玄摇头:“要,就不能明白!”
应贤大师哈哈大笑:“施主深谙禅理,又何必来此讨教?”
解玄道:“有关禅意,小生还有想不通之处,还望大师多多指点。”
应贤大师道:“施主请讲。”
“小生昨日有梦,故人雾中拈花而笑。敢问大师,是否将要重逢?”
应贤道:“花是花,花非花,花还是花;雾是雾,雾非雾,雾还是雾!见花是花梦中真,见花非花梦非真;见花还是花,无梦也无真!”
予诺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想要见到故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应贤道:“施主思念故人,故人也思念施主。如此一来,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
予诺霍地抬起头:“我不懂什么禅意,但是对我来说,见与不见是有分别的!若是从未见过,见了面心中便了无遗憾。”
应贤深深看了予诺一眼,说道:“施主想要见的人,并不想见你。”
予诺咬咬嘴唇,问道:“身入佛门,四大皆空。可是,如何是净土?如何是解脱?他若真的不想见我,那为什么见了我的坠子,又要我们回来?即是要我们回到这禅房之中,又为何不见?”
应贤无语,解玄默默注视着予诺,她这些年受的委屈和孤苦无依,怕是再也按捺不住,果然,只听予诺又说:“即是要我回来,就不是真解脱,也不是真无情!我长到十几岁,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养育我的靖江王爷死了,师父死了,亲娘也死了,我只是刚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是想见见自己的亲人,这有什么错?”
予诺顿了顿,又说道:“如果应文大师还是执意不见,请大师转告他,我是予诺,据说是建文帝的女儿。不管我的生身父亲在不在这人世间,我都会日夜为他祈福。”说到这里,已满脸泪光。
这时,从后面走出一位小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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