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席长志也愣了愣,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几分胆量!
血珠仍旧顺着刀尖缓缓往下流淌,汇成一条细细的血线,而她的手丝毫不松,也不见颤抖,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
“是,我死不足惜,恐怕就要麻烦席首长您善后了。要是稍微收拾不好残局,就算不是您干的,沾上命案恐怕也对席首长的政治生涯不利。”
连手术医生也慌了神:“首长,再深下去要割到动脉了,她这个血型一旦失血过多很难救回来”
席长志怔怔的看着那鲜红一滴一滴落在她领口里,陷入了进退两难。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裴笑会以死相逼!其实若排除她那不像样的家庭背景,这份胆识和冷静,的确是能够配得上席向东的女人。
“你就算以死相逼,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留下。我今天放你一马,他日只要我想,总能让你发生点意外——”
“席首长,你恐怕还不明白,”裴笑苍白如纸的脸上一片平静,“今日只要我在这发生任何意外,您和席总父子俩的关系就再也不可能修复了,但只要我离了这,不管发生什么,那都与首长您无关。就算席总怀疑您,只要您打死不认,席总也没办法不是么?”
席长志心头一惊,似有顿悟。
“您仔细思量,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使您失去一个重要的儿子,值得吗?”
她这句话刚说完,勤务员小郑从外头推门进来:“首长,席总回来了——”
席长志眉峰紧锁,短暂的沉吟后,对医生说:“给她包扎。”
裴笑长长的舒了口气,手里的手术刀啪嚓一声,应声落地。
她赌赢了——
医生上前为裴笑止血消毒,雪白纤细的颈子上,那一道伤痕触目惊心,她明明了麻醉,力道稍微控制不好,就有可能割破动脉,真不知道她怎么下的去手!
席长志扫了一眼,摇摇头先走出房间。
“爸,裴笑呢?”
席向东一进屋就直往里冲。
席长志拦在门口:“小时候还知道起码的规矩,现在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他急怒交加,声音几乎发抖:“你把裴笑带到哪了?”
“坐下。”
老爷子声如洪钟,席向东不为所动,这父子俩的脾气倒是一脉相承。
“坐下!”
席长志又沉着声说了一遍,席向东终于嗤了一声,回身拉过张八仙椅,解开了大衣,随手往身后一扔,倒像是沉住气了,之前因为裴笑失踪而一直叫嚣不停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也忽然平静下来,只是坐姿慵懒而随意,两条大长腿直直的敞着,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噌一声点燃了打火机,夹在指间,也不抽,就微微的晃着,颇有几分雅痞的味道。
席长志皱了皱眉:“坐没个坐像。”
小郑见刚才剑拔弩张的火药味终于消了,也长舒口气,这就准备看茶。
席向东斜眼一瞥,闲闲说道:“不用了,我不喝那高级玩意儿,留着招呼你的贵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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