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们已来到军营前。门前的哨兵一见来了几十骑人马,以为是参将回营,刚要开门,猛然看到挑着的人头,吓了一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王将军何在?”
李岩朗声道:“朝庭有旨,诛杀参将王必。众军无罪,安守其位。”
一听参将已被诛杀,哨兵们吓得目瞪口呆,李岩喝道:“打开营门,我等要进营宣旨。”
哨兵们急忙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此时营中响起了号角声,一听这个,所有明军士兵都跳了起来,穿衣戴帽,跑出营房,来到校场列队。
眼下几乎所有军官都已被杀死,营中只留了一个总旗,这位旗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糊里糊涂地来到校场,当他看到参将的人头时,也吓得不轻。
李岩与李敢等人站在高台上,扫了一眼下面的明军,有些秦军心里一个劲地打鼓,五百人,平时看来不多,可是眼下和自己这一方一比,众寡悬殊啊,如果不是这些秦军都身经百战,悍不畏死,怕是早有人冷汗直流了。
那个总旗定定神,叫道:“你们是朝庭的官员么?诛杀参将,是奉了总督的大令,还是朝庭的旨意?”
李岩冷笑:“你先不必问这个,我来问问你们,诸位的军饷发放得及时么?”
一听这个,几乎所有明军都互相瞧了一眼,谁也不说话,李岩心中有了底,便问那总旗,总旗支吾了几句,最后才道:“自然及时,每月必发……”
他的话一落,军士中开始了一阵小骚动。
李岩道:“好像大家对你这话颇有疑议,其实你们不说,我也清楚,你们已经数月拿不到军饷了,是不是?”
众军本来就满肚子怨恨,一听这个,纷纷应答。
李岩道:“参将王必克扣军饷,吃空饷,已经事发,还敢执刀拒捕,已经诛杀,人头在此。”那总旗看起来和参将的关系很密切,听了这话,大叫道:“参将爱兵如子,岂会克扣军饷,既然是朝庭诛杀,请出示总督手令或是朝庭旨意。”
李岩一笑:“你要手令?就在这里,上前来。”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托在手里,等着总旗来拿。
那总旗不疑有诈,大步上前,伸出手去。李岩看了身边的李敢一眼,微微点头,李敢早已拔刀在手,准备着了。等那总旗将信刚刚拿到手,他冷不丁地向前一跳,手起一刀,剁在总旗的后脖子上。
这一刀几乎将总旗的脑袋砍下来,鲜血狂喷,总旗立时毙命。
众军一瞧,都发一声喊,炸了锅一样,四下乱跑。不少人钻回营房,将兵器抄在手里,就要厮杀。
李岩高声大叫:“众军不要害怕,我等只杀贪官污吏,不杀士兵与百姓。只要你们听令,都有重赏,赏银十两……”
最后这句话实在很有效果。一听有银子赏,大部分人都不乱动了,站在当场,伸长了脖子听着。
还有些没听到的,一见同伴不动了,也跟着安静下来,慢慢地校场上恢复了平静,五百明军眼睛瞧着李岩,想听他说下去。
李岩知道,场面已经控制在他手中了。
这个时候,什么国家大义,忠孝廉耻,全是狗屁。控制局面的,只有两个字,银子!
李敢十分佩服,怪不得兄弟要冒充县令进城,就是要收那些士绅的礼,当做赏银分给这些苦哈哈的明军。有了银子,一切都好办。
想到这里,他吩咐秦军将所有箱子打开,借着校场上的火把光辉,众军看到,箱子里面是白花花的纹银,鲜亮亮的绸缎,明晃晃的珠宝。一时眼睛都花了,哪里还想到舞刀弄枪。
李岩这时才慢慢地咳了两声,朗声说道:“国家破败,百姓受难,可是官府却不加体恤,横征暴敛,而敛来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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