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功成的谈话应该是有效果的,我决定不再和田甜继续下去,说真的,我的确也是为了她好,我不想伤害她。这种想法,让我原本有些狂热无妄的心稍稍安静了下来。
人在冷静的时候,本质的东西可能会更多地支配自己的行为。我一直自认为我是善良的人,接下来的想法更加证实了我的正确。我想到了孙小二,然后便是一个词“为富不仁”。
为富不仁:语出《孟子·滕文公上》,意为剥削者唯利是图,心狠手毒,不顾他人死活。
我深深为自己对孙小二所使用的手段感到懊悔,我完全可以想象现在的孙小二,他手里的20万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吸光。他的家人呢?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上面有没有老人,下面有几个孩子。
想到这里,恐慌袭上了心头。我可能祸害了一家人!一种深深的罪责感将我笼罩起来,让我感到呼吸很沉重。
鼓起了很大勇气,我拨通了孙小二的电话,他的声音很萎靡。我没问别的,只问他们家现在住哪儿。他说他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住在他父母家,在北小区。
沉重的心情让我无法踩到我的自行车,于是打的到北小区,我想看看孙小二一家是怎么生活的。
半小时后,我站在了孙小二父母家门口。这是棚户区里一所极其简陋的住处,院墙几乎不称为院墙,院门是一个陈旧的竹篱笆,竹片上面已经泛出了暗灰色,似乎已经朽透。
我小心翼翼地挪开竹篱笆,院子里的两只大鹅伸着脖子“嘎嘎”地向我走来,空气中还隐隐约约有股草药味。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从阴暗的屋子里传来,好久才走出一个年迈的阿婆。
“大娘,我是孙小二的朋友。”我说。
“唉!”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发红的眼睛有些浑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整个家都被他给祸害了。”
“奶奶,你该喝药了。”一个十来岁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怯生生地说,她脸上脏兮兮的。
“唉,家里连个干净的凳子都没有。”老太太对小女孩说,“你的书呢,撕几张垫垫凳子给叔叔坐一下。”说完就回屋里喝药了。
“唉,小朋友,书怎么能撕呢,上学要用的,叔叔不用做。”我连忙说。
“叔叔,我已经不上学了。”
不上学了?我心头一沉,这八成和孙小二吸毒有关。“你为什么不上学?”
“爸爸不给我上了,没钱交学费。”
“你妈妈呢?”
“出去卖菜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小弟弟。”
“多大了?”
“三岁,妈妈带出去了。”
“你爸爸呢?”
“不知道。”
“那个败家子,就知道祸害钱,拆迁了那么多钱,他全都一个人攥着,说要去买什么烟抽,一不抽就像疯了一样。”老太太抬手擦了擦眼角,“作孽啊!”
我像被针扎了一下,我觉得老太太“作孽”一句是对着我说的。其实我这个人很感性,在情感上特别很脆弱,看着眼前的祖女俩,心里一阵发酸,我知道,孙小二本来就是个顽主,就是我不毒害他,可能他也不会给家人带来什么益处。但是现在,他毕竟被我彻底祸害了,这无疑加剧了他这个家的破落。
我的眼角流下一滴泪,这没有逃过祖女俩的眼睛,她们一直在看着我,但是她们不动我为何落泪。
“叔叔你怎么了?”小女孩问。
“哦,眼里刚才进东西了。”
正说着,孙小二回来了,他走路有点飘。“哟,大老板来了,不会这里也要拆迁了吧,再谈谈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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