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马小可心中老想着“跳跳鱼——死人”的事,办事也有些心不在焉,鱼骨已处理干净,马小可找了木架子,把主干龙骨支撑好,心烦时,把散落的细骨理理,挨个地用胶水粘上几根,进展很慢,确实很静心,脑子也可以时时清洗一遍。
过了几天,始终未见吴永福过来,也就有些淡忘,偏偏这时吴永福提着水桶乐呵呵地推门进来……
“这几天跑哪去了?”马小可心里有所不爽,爱理不理地问了句。
“嘿嘿。”吴永福依旧憨厚地笑笑:“发烧了,刚好。”
马小可看看他身上一道道结疤的伤痕,有些已被剥得露出红肉,幸亏人长得黑,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没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这不好了。”吴永福举举水桶,水桶里一阵声响溅出些水花,大大咧咧地讲道:“早上我去捉了几条跳跳鱼。”
“怎么捉到的?”马小可隐住心中的欣喜。
“我让我妈宰了只鸡,把鸡血倒在网里就吸引过来了,这是我父亲做的漏斗网,只能进不能出。”
“哦,不错。”马小可看着水桶中静卧的几条大跳跳鱼,伸手要道:“鸡血呢?”
“鸡血?没有了。”
“没了?”
“捉鱼的时候全都倒进去了。”
马小可听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两人小眼瞪大眼似的对视了一会儿:“那你让我看什么?我没见过跳跳鱼吗?”
吴永福一听也对,傻眼了,急得转着圈拍着脑袋,怎么办呢?看见办公桌上笔筒里的美工刀赶紧拿来用刀尖往手指上扎了下,挤出的血滴落下来,跳跳鱼随之骚动,水花四溅,“嗖”的一声,跃起一条直向手指咬去。
马小可眼急手快地拽回他的手,还好,没被咬住,水桶的腾挪空间不大,跳跳鱼随之又摔回水桶,溅起水花,又是一阵闹腾……
“你呀,真是蛮汉一个!”马小可指着吴永福直摇头,气得无语了半天,看看溢开的血迹被搅淡消失,好奇地说道:“这跳跳鱼还真的好血!”
“嘿嘿。”吴永福依然憨厚地傻笑着:“我说,有问题吧?”
马小可从办公桌里找出张创可贴丢给吴永福,自个儿围着水桶来回地逛着,他的脑象发动机般转动,模糊中逐渐有了大概的清晰,于是给郑友竞打了个电话。
吴永福看见放在玻璃书柜里有了基本框架的鱼骨标本很是惊奇,背着手盯看了半天:“马指挥,还真有你的,做得象模象样的,几时也教教我……”
马小可沉思了一会儿,看见吴永福还在“研究”个不停,一把抓住后领带过:“看什么看,快走,到现场看看,办正事去,办好了,送给你!”
“真的!”吴永福外冲的身子扭着头,很是惊喜。
“假的!”
……
已经退潮,北堤水闸里的水也已排出,太阳已经挂得老高,排污区的烂泥滩又开始散发着恶臭,聪明的小生物早已经躲进附近的草丛。未能逃生的小鱼小虾静静地躺着,闪着银光点缀着烂泥滩,渐渐地蒸发。
三人绕着排污区的土堤细细搜索前进,排污区已经多年停排少有人来,路在丛生的杂草中淹没,吴永福赤膊走在前面,不停地挥舞铲子清除道路边带刺的植物,时时激起小生物逃窜的声音,马小可和郑友竞跟随其后,近中午的太阳有些炽热,阳光直射没走多远已是汗流浃背。
马小可更是可怜,偏偏今天穿着一身黑衣服:黑短袖汗衫、黑长裤和黑皮鞋,更是烫得要命,衣服粘着肌肤,麻木已让杂草划伤的斑痕越发骚痒……
“永福,你不是说在这抓的跳跳鱼吗?”
“泥巴都晒烫了,有吗?”
“别哄着我们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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