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高兴异常,连忙谦虚几句,大叹不易,暗想莫非真是我这徒儿给带来的好运?九成在一旁也看得明白,知道仲景有意让他,却不点破。仲景将棋子打乱,对道衍道声随我来,转身去到前院。道衍跟他来到前院的客厅,仲景从内堂取出一卷书来。
道衍心中突突乱跳,这便是刘伯温神机妙算的天书了。仲景道:“我既输了,自当践约。大凡诸事万物,皆有定数,今日你获此书,也合缘当如此,吾不敢做祖传之专,否则岂可做赌赛之资?”道衍道:“刘兄胸怀坦荡,君子之风飒然,小弟极是叹服。”仲景又道:“此书非同小可,不宜作争胜之术,用于坊间卜筮打卦已是埋没万分了。姚兄该当以此书为基本,追随君王,佐理天下才是正途。”道衍闻言,心中愧疚不已,暗道自己之前的日子真是荒唐!
道衍恭敬接过此书,心潮起伏不止。仲景又道:“眼前便有一现成的坦途,可令姚兄大展报复。”道衍道:“刘兄说的可是世子殿下?”仲景点头。道衍道:“愿谨遵刘兄教诲。”仲景又嘱托道:“以此书高深隐秘,所示天数,不可妄言,否则违逆天机,易引起天下震动,徒生祸端。你我还是自如洞中观火罢。”说罢自回后院而去。
道衍打开书卷,上写《易理青田解》几字,正是刘伯温的手书字体,道衍心头乱颤,激动万分。刘基是青田人,以青田为号。刘基写到:易者,人更三圣,世历三古,至文王推演而大成。后世易解百端,莫之所从。然以艾象天地万物,道法自然本原,其理不变,唯存一正途,杂解为幻。须去伪存真,不可不明辨之。易之所占诸事,不脱人、事、时、地四般,当区分对待,所解各有差异……,万事皆存于真,表于征,流于理,所断为其将发,恰若新春苗禾吐芽,晚秋树叶零落,有何难哉?……。以后数页为详尽的起卦占断之法,再其后分批人命运,辨地理、解诸事,合天时的诸般门道,世象繁杂,解事一章所载最多。
道衍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此书果真是易典总枢,挈诸事之纲领,格致分明。后面数页,上面载有一段七言长诗,细看之下又觉得韵似童谣,不知什么东西。等看至最后一页所注方才明白,文字是:“戊申夏进宫偈帝,帝方进膳,令余卜碗覆之物,余对曰:“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帝揭碗,乃一烧饼,被帝咬一口。帝甚感叹,登独楼令余推演大明国运,虽天机不可泄露,然帝命亦不可违,半日推演乃成。今秘录当日隐语于此,留待后世占验,不可外传也。事起烧饼,此谣可名之为烧饼歌。
烧饼歌为后世盛传得几大预言歌之一,与唐代李淳风的推背图齐名,言语极其晦涩难解,又经好事者附会,其准确性已不堪言。但饶是如此,此歌所言境象仍时有应验,应者无不契合歌中言语。烧饼歌乃预言国运之词,常为乱党用来蛊惑人心,故被后来历代君王所禁。道衍看了片刻,也是难明,想到此书事关重大,连忙贴身收起此书,回到后院。
伯琏见弟弟将道衍带走,自己走到高炽面前道:“臣下斗胆请世子殿下到密室一谈,当解殿下的来意。”高炽闻言心中一宽,刘氏兄弟终于先沉不住气了。伯琏前行,高炽随后,穿过一长廊,转进一小院,院中有三间青瓦房。进了右屋,屋内隔有一间密室。密室不大,内有一桌一凳,旁边是个书架,放有典籍若干。
伯琏突然扑通一声向高炽跪倒,口中道:“臣下有罪,其实我兄弟二人早就窥知殿下来意,然为性命计,不敢对殿下早言,请殿下恕罪。”高炽被伯琏的举动惊得一呆,连忙搀起他道:“伯父何出此言,何苦此举?不妨明说。”伯琏道:“我兄弟二人这十数天来,一直在观察殿下,觉得殿下天性仁厚,待人和善,将来必定是大明的好---皇孙,殿下此番来,恕臣斗胆,可是皇上的意思?”高炽不知如何回答,说是,自己这些天都未说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