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病也养的差不多了,但身体依旧很疲乏。我把琉璃打发了下去,便直了直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新鲜的空气夹杂着冬天特有的刺骨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虽是初春,可是冬天的气息仍然徘徊不散,地面的积雪已经变的坚实,阳光一照透着光芒,依旧刺目。窗外的树枝上也积压着雪,在风的带动下摇曳着。
“郡主的病才刚好,可别再受凉。”青瓷拿着手炉走了进来,把窗子关好,顺手把手炉递给了我。
“青瓷,这么多天在这院儿里就没见过别人?为什么这里就你和琉璃两个下人?”其实我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前几日身体不适没顾得上问。
“这...”青瓷的眼神飘忽不定,我猜必有隐情。扑通——,我没反应过来,她却跪到了地下。
“郡主,郡主是被冤枉的,奴婢不敢妄言。”青瓷把头压的低低的,屋子里静的只能听见她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冤枉?”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猛地一起身,椅子在我的带动下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旋儿,随着旋转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直挺挺的立在了那里。青瓷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的爬了过来,“郡主,您的病刚好可别动气...”
“这,这是怎么了?”寻声望去,一个和我年纪相仿,身穿粉色华服,上绣白色茉莉,袖口也绣满茉莉,银丝线勾边,头上斜插杨羊脂茉莉簪,身披大氅的女孩进了门。细细打量着她,一张俏皮的脸上,深嵌着两个酒窝,笑起来甜甜的,一双眸子慧灵闪闪。
“小,小新?”我失声叫道。
“小,小心什么啊?你掉进荷花池吓傻啦?”她直愣愣的看着我。
“小姐,我家郡主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青瓷跪在地上嘤嘤的说。
“那传言是真的?你真的不记得了?我是雪莹啊,你不记得了?”我心虚的摇摇头。
“怪不得了,我来了两三次,都叫琉璃那丫头给挡住了,说你身子不爽,想必是大皇子的吩咐吧?”雪莹边说边脱下大氅递给跪在一边的青瓷。
“起来吧,起来吧,你家郡主记不起以前的事心情自然不大好...”还没等雪莹讲完,青瓷便回答,“郡主问起,为何这屋子就我和琉璃两个下人伺候?”她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雪莹怔了怔,冲青瓷摆了摆手,青瓷退下了。雪莹很不见外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我的身边,葱玉般的手指拨了拨我的刘海儿,她那纤细的手指划过我的耳,我的颈,我的肩,落在我的手上,我甚至能闻到她手间有股奇异的香味,她握了握我的手,“宛若,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和大驸马有私情?”
“什...么?”我的声线立马提高了八度。
“人家背地里都说...”雪莹顿了顿接着说,“都说当日被荣昌公主抓住你和驸马私会,你羞愧难当,所以才投了荷花池。”
“啊?”我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下可真复杂了,宛若啊,宛若,你竟然和皇帝老子的女婿有一腿,你老人家撒手不管了,你叫我怎么接这个烂摊子啊?伤不起啊...
我张着大嘴呆若木鸡的愣着,心想这下可毁了。半晌,雪莹叹了口气,“也好,忘了就忘了吧。”
“那我算是被囚禁了?”我弱弱的问。
“不算是,自打荣昌公主发现你和驸马私会就跑到皇上那里大哭大闹,没办法,皇上下令让你思过,让你搬进这清幽之地,不过你的人身还是自由的,不然我怎么进得来?”
“那驸马呢?”
“皇上倒是没下旨把他怎么样,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公主那边就不好说了,没准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完了,山穷水尽了,连个指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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