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訾槿闻到一股异香,身上传来剧烈疼痛,让她的意识慢慢地涣散着。
“……姑娘身下人的手,怎么也掰不开?……”
“你先去禀告夫人,这里我来处理便好。”
朦胧之中,谁牢牢地环住自己的腰身不肯撒手,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胸口传来,訾槿闷哼一声,彻底失去了知觉。
“槿儿……槿儿……醒醒……”訾槿睡得香甜,却被人使劲地摇晃着,她不耐睁开双眸。入眼的妇人不过二十,身穿火红色的龙凤袍,头戴凤冠,一看便知她的容颜经过精心妆扮,粉雕玉琢,画黛描眉,鬓间金,婀娜摇曳,真真是姿容绝世,仪态万方。
訾槿睡眼蒙地坐了起来,不明所以地望着烛光下似曾相识的妇人。
妇人见訾槿醒来温柔一笑,细心地给訾槿穿着衣装,待一切穿齐以后,方将訾槿抱到铜镜前默默地给訾槿绾着发髻。
訾槿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后大惊,此时的自己一身明黄色的衣袍,却只是四五岁的稚子。她不安地回头看着身后微笑依然的妇人。
“我儿莫慌,一会母后给你说故事。”身后的妇人察到訾槿的不安,温声说道,笑容更是明媚。
待一切都妥当以后,妇人方抱起訾槿默默地朝殿外走去。
似是初春的天气,夜里的气温还异常的低,妇人将訾槿抱在披风之中,温声哄道:“我儿莫睡,一会便到了。”
不知在冷风中走了多久,两人进了一个温暖的大殿之中。
她小心地将訾槿放在殿内的床上,自己坐在对面,嘴角含笑,细细地打量着訾槿眼眉:“我儿与你父皇真是像极了……母后此生见过最好看的人便是你的父皇。你看这交泰殿,还如先前的模样一点也未改变……可……”
妇人垂下头来,轻轻抚摸着訾槿的脸颊,眸中出现了忧愁:“纳蓝南族世代一脉单传均是男丁,为何我儿却是个女娃呢?将来他们会怎样对你呢?”
妇人缓缓地起身,微笑着抚摸床上锦被:“那年母后陪伴外祖母进宫,为躲避宫女,藏身在御花园内树丛之中,藏着啊藏着便睡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周身一片黑漆漆的,母后很害怕……很害怕,惟有坐在原地哭泣,后来……一盏宫灯停在了母后的面前,母后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你的父皇……
他垂眸对母后微微一笑:宫人们到处找不到你,你却躲在这儿……
那时母后并不知他便是当今的天子,只记住了暖玉般的笑脸和身上的味道……
一十三岁,母后被送进宫中,以为此生的幸福已是盼到。没曾想……你父皇早已心有所属……每每母后看到你父皇为她愁眉不展…为她彻夜难眠…心就好似被人捅了一刀……一刀又一刀……直到这里再感觉不到疼痛……呵……可惜她儿时便被寒毒缠身,不能为你父皇诞下子嗣,才让母后有了你。本以为有了你,你父皇便会对我有所不同……他却给了我一个皇后的虚名,让我日夜孤寂在凤仪宫。
你父皇为她掏尽心思,她却视而不见,不但对你父皇不理不睬还万般地嘲讽……与别的男子更是纠缠不清……一个妃子,怎能如此的放肆?还不是依仗着你父皇的宠恋,她为何总是不屑一顾?她为何总是践踏他的真心?她为何这般地不知惜福?……她直到死也未多看你父皇一眼……但你父皇还是随她而去。
我好恨……好恨好恨他们……呵……纳蓝司寇永世的姻缘皆成怨…………纳蓝南族人注定得不到一生所爱……原来并非一个传说……”
妇人轻轻地将不安的訾槿抱在怀中:“我儿莫怕……母后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就算是死……他也休想再抛开我。”
訾槿紧紧地抓住妇人的衣袖,想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妇人似是察觉了訾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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