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槿瞬间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细细地抚着宝羡的眼、眉、唇:“公子何必动气,你若喜欢这四层,剩下的房间随便挑一个便是。”
那人缓步走了过了来,停在訾槿对面的案几,随意地坐了下来,琥珀色的眸子滑过一丝精光:“这间房是观景最佳地方,别的屋怎么比得了,小姐怀中的伶人也细致得让人心动,难道小姐不愿割爱吗?”
宝羡紧闭双眸,身体无比的僵硬,却不敢挣扎。
訾槿浑不在意听着对面人的话,头也不抬地说道:“公子定是初到此地,不知道玉家的规矩吗?”
那人抬眸似是颇感有趣地仔细地将訾槿打量个来回:“莫不是小姐便是那闻名中山镇的玉家小姐?”
訾槿恶意地俯在宝羡的胸口,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既然知道,那公子便是故意的了。”
那人似是无意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是又如何?”
訾槿斜眼看了一眼那人腰间的玉佩,一颗颗地解着宝羡的衣扣:“公子的玉佩要比人好看得多了。”
那人猛然起身盯着訾槿的笑脸,一把拉出了訾槿怀中的宝羡,琥珀色的眸仁中满是怒火:“玉家小姐若是喜欢,送给小姐也无妨,不过小姐要答应在下一个不情之请。”
宝羡摔倒一旁,连忙起身,哆哆嗦嗦地扣着自己被訾槿解开的衣扣,眸底的慌乱显而易见。
訾槿故意忽略宝羡的惶恐不安,扫了一眼那人腰间的玉佩:“公子说来听听。”
“这玉佩换小姐到在下居所小住。”声音笃定,不容讨价。
訾槿看了一眼那小狐狸般的眼眸,轻然一笑:“好啊。公子如此诚意,很难让人辜负美意。”
“主子不可。”宝羡浑身颤抖得厉害,几次三番地扣不好衣扣,此时却是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出声阻止。
那人侧脸细细地打量着宝羡的脸,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啪”在众人不及之时他扬手一巴掌抽在宝羡的脸上,反手再抽之时,宝羡迅速避开反手挡下,启掌劈去,却被那人轻松避开,利落地一掌拍在胸口。
宝羡后退数步,半跪下来,心有不甘,欲起身却已被那人踩在脚下。
那人眸中满是不屑:“回去告诉你家夫人,玉家小姐我带走了。”
宝羡几次三番欲起身,却被那人踩得死死的。
“公子不要太过了,他毕竟是玉家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吗?”訾槿脸上闪过一丝不愉,冷然说道。
那人冷哼一声,反手扣住訾槿的手腕,低声说道:“小姐既已答应了,也已在此地住了一个多月之久,此时还不愿走吗?”语气之中,多有不满。
訾槿莞尔一笑,巧妙地挣脱了那人的手:“我随你走。”
那人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随即装作不屑的模样,利落地抬起脚放开了宝羡。
宝羡连忙起身,跪在原地垂头捂住胸口闷咳:“主子……”
訾槿起身上前,停在宝羡的身边,跪坐了下来,眼底闪出一丝柔软。她抬手一点点地将宝羡凌乱的衣扣,一个个地扣了回去,将衣襟整理得一丝不苟:“天那么冷,穿得那么单薄,何必为我挡住窗口?”
宝羡抬眸,怔然地看着訾槿,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如此温情的话语,却比那些凌厉的讽刺还要让人难受,不知如何应对。
訾槿将身旁的毛皮披风系在宝羡的身上,起身回头笑道:“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府了,天寒地冻,路上小心……回去看看身上的伤。”
宝羡怔怔地看着訾槿越走越远的脚步,几回想站出来,阻止她的离去,最后终究是垂下了头,一点点地敛下了眼帘。不知过了多久,宝羡猛然起身快步走到窗口前,怔然地看着訾槿一步步地走近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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