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仅仅持续了两天,我便对着封钰送给我的作为第一份礼物的毛笔再次失言。
“这种东西随处可见,我才不稀罕。”
主要是因为我又不会用,这显然是他喜欢的东西。
他像是极度隐忍,强装耐心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东西。”
我说,理直气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就算是大众的,至少也应该是漂亮的,好看的,像花儿一样。”
其实我真的只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却沒有想到又是两天后,封钰突然对我说要离开,说是要送我礼物。我问是什么礼物要上天这么麻烦,他说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便赴了那位种花仙者的邀请离开。
他离开的第一天,我觉得浑身自在的不像话。突然不被狗皮膏药粘着了,一时间竟然轻松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果然,习惯是可耻的。
第二天,我已经开始盘算着不能这么混沌度日。想封钰离开应该至少也是十天半月。不是有什么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吗。那地下,不知又要过多少年呢。所以我秉着是他不管我的心态,很大方地出了地府。
在地府过了太久了,好容易摆脱了封钰來凡间走一遭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主心骨,自己到了哪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不知道,甚至……因为有个问題一直沒有经历过,便理所应当地沒有研究过,乃至于真的面临了就成为大问題的情况出现了,我不知道怎么应对,那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地府。
如果封钰突然抽疯回來了,我却回不去了,该怎么办。但是想了想,觉得反正自己就是回不去了,倒不如心安理得地等着他來找我。理由嘛……
令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是我初到凡间,应对封钰的思绪还在飞的时候,脸颊冰凉凉的。摊开手,点点清凉。带我反应过來,已是倾盆雨下,哗啦一声自九重天倾倒下來。
我倒是打着伞,无论晴天雨天我都打着。本來我应该是路上唯一一个幸运的人,因为突如其來的暴雨中,只有我是打着伞的。
但是不幸的事,雨太大,还刮起了暴风,桃花伞在风雨中摇晃不安,甚至差点因为这把伞,我也被风带了起來。
想來这样的天气不打伞也沒事了,便将伞收回,寻找一个避雨的地方。远远地竟然看到一处债主在封钰中若隐若现,心头一喜,腿脚麻利地冲了过去。
终于迎风战雨都冲到了宅子门口,却见宅子门上挂着个牌匾,看的出原來是红褐色的,却随着年久变得枯黄,只有上面两个字是刻上去的,铁画银钩,龙飞凤舞的。
“洛宅。”我默念着,敲起了门。
可能是风雨声太大,敲了好久才有人來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的少年。从他开门这件事应该是个杂役。但杂役不可能穿这么贵重的衣服。一时间,不知道这个人什么身份,便保留地问:“雨大风疾,不知奴家可否在庄内叨扰一宿,待雨停了边走。”
他上下粗略地打量了我一下,沒有阻挠。
“姐姐快进,小心别冻着。”
好家伙,不用通告便可以允许别人住下,显然就算他是仆人,也是个不一样的仆人。
我随着他从走廊里绕道了正殿。这一路绕过來,虽不远却也不是那么短,可见这宅子还是有点占地空间的。一时间竟然替这家主人谋划起來。这处宅子可千万要世代相传下去。这样子孙后代的就不用为了几十平米的房子东奔西跑,到处借钱了。
祖先这么好的基业,岂可浪费不是。
但是因为宅子不小,我也好奇起來。按理來说这样的宅子应该有很多仆人的,可是这个宅子竟然可看得到那个少年一个人。
我终于有些恐怖,想着这个人该不会是男鬼索命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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