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冲天不愧是以牛为生的,家里到处都可看到和牛有关的东西,牛棚啥的自然不用细说了,院子里挂着牛角,身边有人很好心的解说满足了我的疑问,说是辟邪……
我只听说过黑狗血辟邪,桃木辟邪,甚至还听说鲤鱼里有块骨头叫耳骨也能辟邪,但牛角辟邪……恕我孤陋寡闻。
四处看看,砖瓦上好多都刻着牛头纹,我想这家人不仅仅是靠牛养活,还特别喜欢牛,就连入席之后,粗糙的碗上,竟然也有牛……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家成亲的这个破习俗……拜完堂,竟然是吹牛皮。
新郎官对着一张牛皮吹气,说牛皮吹得多大,将來新娘的肚子就装的多大……
为什么我在听到这个习俗的时候,邪恶了好久。
大家闹完,才让新娘子回去。我觉得新娘子也真是累,竟然在这里耗了这么久。但她回房间之后,我们也跟了过去。
自然,沒人能看的到我们,所以我们的行动很是便利。
卿若坐在床上,一身嫁衣如火,燃烧的很是平静。她坐在那里,像死的一样,一动不动,静的让我都想掀开她的盖头,然后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想法闪过之后,窗子突然吹进一阵风,是春天的风,不算小,因为正好满足了我的愿望,将卿若头上的红盖头掀了起來,然后落到了床边,滑落在地。
我小小的感叹了一下天意如此合乎心意,看卿若,却发现她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某个地方,丝毫沒有被刚刚的小插曲打扰的感觉,好像在盖头被风吹起之前,她就是这个样子。否则,她应该会转一下头看着那个盖头,或者会吃惊一下,哪怕很小的吃惊。
但她都沒有,像是沒有了魂魄,只是一个躯壳坐在那里,眼睛盯着某处,死死的,看不到聚光所在。
她是是想事情出神,还是真的沒了魂。
身边的紫茶突然问了我一句,“她,怎么了。”
这个问題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想虽然我不知道,但某人应该是知道的。于是看了一眼无所不知的某人,他却在我转过头看他的时候,把头扭去了另外一边……
我去。。
想求学无门,便只好亲自动手,于是走过去,因为卿若看不到我,所以我做点事才能引起她的注意。于是我又把盖头拿起來,全程都在注意着她,她却不为所动,还是那样盯着地板。我一咬牙,把盖头又盖回了她头上,想这样她总会发现了吧。
但出乎意料,她还是沒有动……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盖头扯了下來……好吧,她动了,但是是被我扯动了,而我最失败的,竟然仍旧沒有引起她目光的转移。
我终于明白,她哪里不对劲。
她就像是精神被人点了穴一样,就是一个木偶一样,根本沒有反应。只是,为什么她会这样。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而且,论起來外面的牛冲天她根本就不喜欢。就算她已经忘记了洛峰,也不会去嫁牛冲天。那为什么她现在选择嫁过來,还是这副模样嫁过來。
谜团似乎越來越厚,想抽丝剥茧,却怎么也找不到个源头。到底该从何下手,从何问起呢。
紫茶远比我想象中还要镇静。來的时候我们便有约定,凡事要听我的,不能擅做主张,也不能因为看到了卿若就忘乎所以。她自从來了,看到了卿若的花轿,看到了卿若的本尊,都很镇静。我着实佩服她的定力。
她说,她想见去一面,然后问她一些问題。她要问題自然不会跟我讲,但我也能猜个大概。只是,问卿若问題是不可能的,我能做的,是让她自己看看她想知道的问題。
如今她看到卿若这个模样,怎么说也该是吃惊,担心,牵挂……但怎么也不该是这么镇静。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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