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是一个人的身体的一大部分。”
“一个人。是谁。”
“范厨师。”
“啊。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还不把他救上來。”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在我的身后一个劲地往前挤,我生怕她们会把我挤下去,现在,我可不想再下海里去了。
是的,水里的那个人就是范厨师,但是他已经大变了模样。
我叫六角、柳眉和刘妍一起先回舱室里去换掉身上的湿衣服,“一会有你们看的,不过这事得让男人们來干,你们都下去吧。”几个人下去之后,两名军士被我叫到了船顶上。
我们砍了两根粗壮些的面包树枝,削去细枝碎叶,三人合力,叉住了那团东西,把它挑到了甲板上。
这个人,确切地说,这个大半部分的人,正是范厨师。
我从那件依然能辨别出颜色的破碎的衣服上还能看出,这正是范厨师那天晚上所穿的。
他的身体只剩下了一只囫囵的躯干,而两只胳膊、两只脚,已经残缺不全。
胳膊是从大臂的根部不见了,只留下了两根露着白森森的臂骨,而两条腿也惨不忍睹,小腿以至膝盖都不见了,大腿上的腿肉都被海水泡得鼓胀了起來。
他的躯干上涂了一层似绿非绿,如脓如胶的东西,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味道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來。
军士们用手捂着口鼻,“将军,他已经死了。”是啊,不知道他遇到了怎么样恐怖的事情,会变成了这样,他的脑袋上,只连汤带水地粘了几缕头发在上边,左右两只耳朵也分别剩下了一半,边缘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似的,他紧闭着眼皮,看來一动不动。
“把他放在这里,在太阳底下晾一晾,带回去。”我低声吩咐着他们。
“不会吧,将军,这半拉玩艺还留着他干什么。扔下去算了。”一个军士抱怨着,“我怕我晚上的宴席都沒心情吃了呢。”我也有种极度恶心的感觉,可是,他再不是人,也是个人啊,出于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我得给他找个向阳的山坡埋起來啊。
我们坐在那里,看着那团乱糟糟的东西发呆。小月从船尾的舷窗里问道,“哥,是谁。”
“是范厨师,不过身子剩下了一半,左腿剩下了一根大腿,右腿小腿以下全不见了,两条胳膊不知道去哪久串门去了,另外,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烂成了破片片,哇。连他的烂乳 头都露出來了,小月你想不想看一眼。”
“哥你讨厌,我才不想看。”话虽如此说,但是我却听到她们的舱里低声地议论起來。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个范厨师,我明明是在离马累岛往南很远的地方失去他们的踪迹的。
而现在,他却只身,,只离破碎之身,出现在马累岛西边的海中。
“沒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下场,想当初,这个范厨师是何等的风光呀。”我们,我与两位军士们感慨着,下边在返航的命令,如果路上顺利的话,我们会赶在天黑之前回到马累岛,去参加那场等了许久的盛会。
范厨师,这位曾经、几乎有能力决定西海命运的霸主,就横陈在我们的脚边。
我看着他,慢慢的,刚一看到他时的那种极度恶心的感觉慢慢地减轻了不少。
龟船划开了水浪,在船尾拖了一条白色的尾巴,我就这么一直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他是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呢。被他的手下暗算。我知道有不少的叱咤风云的头领,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在手下昔日里那些言听计从的跟班的手里,这样的例子我可以举出许多,已经发生的,还沒有发生的,多了是。
或者,他是失足落海,被海中的某种凶猛的鱼类,比如鲨鱼,给撕成了这样。
可是这两种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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