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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她。

    扯远了。还是说那天上午的事吧。那天上午我和我妈正在后院劈柴,突然一个厨娘神色慌张的跑到后院来,对着我妈的耳朵悄悄地说了两句什么话。就见我妈身子突然朝后一倒,憋了好一阵才撕心裂肺地哭出声来。我才知道,我爹死了。我和母亲后来去了红石谷一趟,将我爹就近埋在了一块烟地的旁边,这件事就算草草结束了。至于我爹到底怎么死的,我一直没弄明白,我妈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我当时怎么问我妈,她都不愿告诉我。沙府我所认识的人中,我也曾一个个向他们打听过,也都没有什么结果。据我估计,我爹的死大约跟烟有关,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事实上,到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说了。

    我爹一死,我们家安定的日子从此就结束了。从前在沙府家所有能得到的恩惠都随着我爹的死给带走了,我和我妈完全成了沙家的奴隶。母亲虽然还是在厨房做事,但是工作比以前加重了。我呢,正式成了沙家的帮手,因为年幼,干不了别的,沙爷就让管家分我去放羊。我放了两年羊,人长大了,管家又让我跟着家丁们练拳脚功夫,这事很让我开心,要知道,这是我从小就喜欢干的事。我记得八岁那年,我剃完长毛,啊,我忘了说了,我大名叫石蛋,还有一个小名,叫长毛。如果你对我们滇东北这一地区很熟悉的话,就会知道这名字的来历,这是男娃娃小时候最普遍的一种叫法。在我们这地方,男娃娃生下来剃过满月头后,就开始留长毛头了,一直留到八九岁。这是乡间的风俗,好像是说留了长毛这孩子就命大,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命大呢,这一点,穷人家富人家的孩子都一样。然后,剃过长毛以后,同时也就意味着这孩子长大了。不再是父母整天抱着哄着的小孩子了。这时候起,父母就开始让孩子学本事了,有钱的人家会把孩子送到私塾先生那儿去念四书五经。我们家穷,当然不可能送我去读书。于是,父亲在给我剃过长毛以后,就丢了一根木棒给我,那根木棒是父亲特意给我准备的。与父亲在一起的伙计是个哑巴,这哑巴我叫他大爹,他比我爹的岁数还大,爷爷当时在的时候这哑巴大爹就在这里了,别看他不会说话,他可是个有本事的人,据说小时候在少林寺待过,那种拳脚功夫了得。父亲让我跟着哑巴大爹练,哑巴大爹也十分乐意。我先跟他学拳,再练棍,再后来他教了一门据说是他自己独创的绝门功夫――铁链功。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拇指粗的一根环环相扣的铁链子,可长可短,平常时候系在腰上当腰带,关键时候拿出来配合着腾挪跳跃,链子在手中翻飞舞动,无形无影只见寒光闪烁,任你刀枪剑戟都不是对手。可惜没练几年,随着父亲的死,哑巴大爹也没了踪影。现在沙爷让我跟着家丁们学拳脚功夫,我当然求之不得。一个人不管身处顺境还是逆境,尤其是逆境当中还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是多么不容易啊。

    沙家在这方圆百里是一个了不得的大户人家,田产多得恐怕连沙爷自己都说不清楚,这还不讲,沙家除了无边无际的田地以外,在城里还有公司,经营布匹,茶叶等日用杂货。而实际上明眼人都清楚,他经营布匹、茶叶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利用这个窝子贩卖烟土。云南从护国讨袁战争以后,由于连年打仗,弄得省库里都没有钱了,加上当时烟土大量内运。现金外流,使本省物价一涨再涨。到了民国九年因为驻川滇军失败,滇军不能在四川混了,只好调回来,这么多滇军一年要多少军费啊,结果当时的唐都督采取一个迂回战术,巧妙地利用议会来提议案通过,由政府来执行的办法,开放了烟禁。当时开放种烟的目的在于征收捐款,对外当然不能这么说,对外说的是罚金,同时规定运输鸦片,无论省内省外,一切听商人自便,只要缴款取票就行。沙家在这一时期就由隐蔽变成公开,组织了大量的烟土运往省外,特别是四川两广一带。赚了多少钱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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