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子外头响起的枪声,毕肖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仍是抚着手中的相片,嘴角噙着温柔的浅笑。
在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只有在单独面对美惠的时候,他才能卸下所有的恨,又变成原来那个普通的痴情男人。
门被人的撞了开,一个雇佣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司、司令……”
“出去。”毕肖然淡淡的说。
“可是……”
毕肖然抬起眼眸,眸光冰冷,“我说,出去。”
待那人离开之后,毕肖然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放在了桌上。
外头的枪声越演越烈,毕肖然却是再沉着不过。
不大一会,门再次被人踢了开。
看到太子出现的那一瞬,毕肖然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怎么是你,顾夕岑呢?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他的目标,不就是我吗?怎么不亲自到场见证呢?”说完,他拍了拍额头,“哦对了,他要去马赛救他的老婆儿子。”他又是一笑,“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他若不在,还真是遗憾。”
太子冷冷的看着他,身后是猎人联盟的兄弟,手里的枪也都对准了他。
“司令,这里已经被我们占领了。”
“呵呵,”毕肖然表现得很从容,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四周尽是瞄准他的枪口。他就当没看到,端着半杯酒,又坐回到椅子上,浅啜一口,他才不紧不慢的说,“他以为,我建立起来的根基,是那么好动摇的吗?呵呵,错了,大错特错!”
话落,他将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目光变得深远,又略带嘲讽,“顾夕岑机关算计,却偏偏把最重要的漏掉了。”
太子只是冷眼睨着他,“司令大人,你现在再耍什么诡计都没有用了,还是跟我们走吧。当然,你想体面点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毕肖然轻笑着的,抬眸看他一眼,“替我转达顾夕岑一句话。”
太子挑了挑眉,静待下文。
对于像毕肖然这样的曾经的一方霸主,他有他的实力和地位,哪怕是敌人,也要给予相应的尊重。
毕肖然脸上的笑,慢慢收敛,逐字逐句,“会有人,替我来完成这一切的。”说完,他倏地抓起桌上的枪,对准了太子……
太子盯着那把枪,倏光一紧,喝令,“都住手!!”
可是,已经太晚了,身后响起一片枪声……
毕肖然的身子颤动几下,身上是无数的弹孔,血汩汩的冒了出,染红了他白到一尘不染的衬衫。他靠坐在椅背上,头歪到了一边,手里的枪,掉到了地上,另一手却抬了起来,手中的照片,也被染成了红色。
他苍白的脸颊上,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望着照片里的女子,他的唇轻轻的蠕动几下,声音低不可闻,“美惠……我终于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渐渐,他闭上了眼睛,手倏尔滑落,便再也不动了……
太子拧紧眉头,缓缓的走上前,从地上捡起那把枪。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也就是说,毕肖然刚才的举动,其实是一心求死!
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们偷袭成功,他自知不可幸免?
可这又说不通,因为他还是有时间逃出这间房子的,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镇定自若的坐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一切,就像似个局。
到底,谁是局中人,谁又是局外人?
当太子将毕肖然的事通知顾夕岑时,正坐在飞机上的他,眉头紧拧,眸光一下子就暗淡下去,什么也没说,放下了电话。
毕肖然……
你最终的局,只为一人而设。
不是他,不是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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