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到了,货物办了,天气不错,还不走等人给你摆酒饯行么?
朱庞光当然不会给人抓住暴打的机会,一等银子到了,连客栈押金都不要了,直奔码头。众人也都知道这个少爷坑蒙拐骗偷,五毒俱全,跟着他混本就得做好说走就走的准备。说不定他又做了什么触犯众怒的事,万一被波及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船锚都提起来了,问题却出现了。
“自从那次风暴之后,我看见水就晕……所以我在港口呆了好几天都走不了。”梦遗站在码头,死活不肯上船。
“来都来了……”朱庞光无奈道。
“我想上船,但是我腿脚发软。”梦遗道。
“我找人抬你上来?”朱庞光对这个玩伴真的很仁至义尽了。
“但是被人抬着我心更慌。”梦遗道。
朱庞光跳下船,走进梦遗,道:“我有办法,你先闭上眼睛。”梦遗乖乖闭上了眼睛,看来他和朱庞光分开的日子的确太长了。
风声在梦遗耳边响起。
他没有睁眼。
因为他已经被打晕了。
“搞定!”朱庞光叫道,“来两个人把他绑到桅杆上去。”
当梦遗被海风吹醒的时侯,他就如朱庞光说的,已经被固定在桅杆上了。哀嚎几声之后,他又晕了过去。海风吹,暴日晒,两天之后,奄奄一息的梦遗被放了下来。
“你看上去苗条多了。”朱庞光一边吃饭,一边对梦遗道。
梦遗已经好不容易度过了食粥期,丝毫不理会朱庞光的话,吃得嘴上手上全是油。
“你真认识魏忠贤?”熊绫缠着鞭子。这两天她已经从梦遗嘴里得知,朱庞光从小到大别说京师,就是金陵都没有去过,去得最远也就是杭州府。至于认识的人,赌场妓院的老板倒都知道朱家小财神,但是正经的权贵,也就认识余杭县令,还是挨板子的时侯认识的。
“真认识,”朱庞光认真道,“我在杭州西湖看了他那生祠很久,他脸上的痦子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很好,很好!”
熊绫说着,突然飞出鞭子,死死缠在朱庞光脖子上。朱庞光双眼翻白,紧紧扣住鞭子,仗着牛力方才拉开。
“就算我不认识,我也有办法救你爷爷。”朱庞光摸着喉咙,咳嗽了半天。
梦遗又添了一碗饭,道:“弟妹还真下狠手啊。”
熊绫恨恨瞪了朱庞光一眼,道:“你除了坑蒙拐骗偷,还有什么本事!”
“我靠!”朱庞光也跳了起来,“学会坑蒙拐骗偷,走遍天下都不怕!还有什么本事比这个更牛逼的?”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朱庞光的半边脸登时肿起来了。
熊绫道:“你个无赖!若是在敢在本姑娘面前吐脏话,仔细本姑娘的鞭子!”
“我操!我堂堂大老爷们还怕了你个小娘皮!”朱庞光骂着,低头躲过熊绫的鞭子,朝熊绫扑了过去。
虽然朱庞光的舱房不小,两个人在里面打斗倒还是嫌着局促了些。外加还有梦遗这么个占空间的和尚,就算两人打得再热闹,他还是处变不惊地坐在桌子上吃饭。
来福看到少爷明显不是人家姑奶奶的对手,又没有梦遗的定力,早已经抱着旺财躲去甲板了。
梦遗吃饱了,也到了甲板上。
“梦哥的恐水之症好了么?”来福随口问道。
梦遗道:“庞光贤弟的野蛮疗法还真有些用,现在只要不下水就不怕。”
来福同情地看了一眼梦遗,道:“梦哥啊,这可不能让少爷知道啊。”
梦遗打了个寒颤,若是让朱庞光知道了,恐怕会把自己浸猪笼来野蛮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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