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半,中秋节。
这天可是大节,京师放灯三日。大街上,店铺里,到处都挤得人满为患。当然,各大权贵的府邸也是重点目标,尤其是司礼监秉臣才能叫的!”朱庞光心中一怕,心道:钱没白花。他问道:“小子乡野小民,不知规矩,谢谢大哥指点。敢请教,该怎么称呼?”
“我带你进中堂,中堂自有东厂内寺领你进去告诉你一应礼仪。”那校尉道,“咱们慢些走,宗主大人去东厂署事,还在回来的路上呢。”
“谢谢大哥指点。”朱庞光心中已经骂了不知多少遍,不过脸上还是毫无表露厌恶之色。
“你自己懂得做人,很好。”那校尉微笑颌首。
“嘿嘿,小子年幼无知,还要大哥多多指教。”朱庞光笑道,“不如与大哥结拜吧。”
那校尉在锦衣卫中虽然是普通兵士,却也比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乡下土小子强。一听什么结拜,不由心中冷笑,也不答话。又走了一会儿,两人到了中堂前。校尉把朱庞光交给了一个看上去就是阉人的内寺,转身走了。
朱庞光本就不是君子,行贿一道玩得炉火纯青。没走两步,银弹开路大功告成。那内寺显然也很高兴碰到朱庞光这么个明白人,领他进了偏房,整理了衣装,用心教朱庞光礼仪。
“见了宗主大人,你得三拜九叩,口称九千岁。我看你生得憨厚,好心告诉你,等宗主大人召你上堂,只小步走四步,地上有块青石颜色稍浅,头要磕在那个上面。”内寺一边说一边比着兰花指。
朱庞光心中暗骂:这些头日后都得给老子磕回来!熊绫啊熊绫,等老子可以大展雄风了,哼哼,一定要好好调教你,以雪今天的恶心。
“你可上了茅房?到了堂上,万万不可放气,你明白么?”内寺又关照了几句,让朱庞光自己随便坐会,等魏忠贤回来。
又过了半晌,魏忠贤从东厂回来了。因为朱庞光送的礼物是“祥瑞”,这个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送的。虽然以往也有地方官员为了讨好九千岁,不过那都是报上来的,谁都没见真东西。
这次可是送的实物啊。
魏忠贤手里把玩着生出字的苹果,心下茫然。从一个不识字的赌场混混,成为权倾朝野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这条路上的艰辛痛苦谁知道呢?他也不求人知道,看着那些跪倒在他脚下痛哭流涕的进士宰相们,内心中的满足是他平身最大的欣慰。
此时,有件更让他欣慰的事发生了,上天居然都承认他是“大成至圣”!这个称号在他魏忠贤之前,只属于一个人,文宣王孔丘,俗名叫孔子的那个老头。
朱庞光牢记那太监的忠告,到底是花银子买来的。一进门他就跪下了,深怕错过那块颜色较浅的青石。
“草民朱庞光,见过九千岁,千岁千岁,九九八十一千岁。”朱庞光找到了那块浅色青石,一个头磕下去才发现青石下面是空心的,不用废力气就能磕得洞洞响。
魏忠贤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八十一千岁”,就算他没读过书,却也知道“八十一千”等于“八万一千”,顿时心里有了极大的满足感。而且这小子面相憨厚,心又极诚,是个可造之才。
魏忠贤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啊?”
“回九千岁爷爷,小的浙江杭州府人氏。”朱庞光道。
魏忠贤一听是杭州人,想起第一个给他立生祠的浙江巡抚潘汝桢就在杭州,不禁心情大慰,印象分又加了不少。
“你这祥瑞是哪里来的啊?”
“回九千岁爷爷,小的在半年前偶得一梦,是地藏王菩萨指点小的在京师西南买了一片果园。那果园收成倒也一般,却不知怎的,结出来了这祥瑞之果。小的想,定是九千岁爷爷圣贤惊天动地,所以才有菩萨借小的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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