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庞光信口开河,反正拿地藏王说事他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魏忠贤一个字都不舍得落下,等听完已经是笑容满面,道:“既然是菩萨让你来送这祥瑞,定是与本座有缘,你既然叫本座爷爷,本座就索性认你做个孙子吧。”
“谢爷爷恩宠。”朱庞光又是一个头磕下去,心中骂道:很好!你死之前,我会给你机会做我曾孙子的!
当时魏忠贤养有“五虎”、“五狗”、“十孩儿”、“四十孙”。又正是击败东林党人,一掌朝政的时侯,得此祥瑞更加坚信是佛菩萨庇佑。对于菩萨派来的使者,哪里会放过?
魏忠贤笑道:“既然是我孙儿便不必多礼。来人啊,看座,上茶!”
“谢谢爷爷。”卖乖讨好是朱庞光的本能,此时更是超水平发挥,显得乖巧得紧。
“你多大岁数?家里还有什么些人?”魏忠贤把玩着苹果。
“孙儿今年十四,自幼长在余杭县。半年多前,家父过世,家叔朱子腾串通县令于波,霸占了我家的良田大屋,把我孤儿寡母赶上街头。孙儿靠着没人要的商船股份,勉强赚些糊口钱。直到如今,蒙爷爷可怜收在膝下……”说到了动情处,已经泪流满面。
魏忠贤也深为感慨,差点掬了一把同情的泪。他道:“你才十四,年纪还小,加上父亲新丧,也不能入仕。你可有功名在身?”
朱庞光脸上一红,其实心理并没有什么惭愧,道:“孙儿没读两天书,未曾中功名。”
魏忠贤一听,笑道:“本座也不曾识字,不照样天恩隆宠?孩子你来,爷爷对你说啊,这有些人就是为将之才,可以将兵。另有些人啊,那是为帅之才,那是将将的。你可明白?”魏忠贤以为朱庞光也不识字,距离顿时就拉近了。
“孙儿明白。孙儿第一次去西湖看戏,见戏台上演的正是《韩信点兵》。当时孙儿就想,戏文里唱的刘邦不就是九千岁魏爷爷么?”朱庞光拍马屁的水准,那是相当地高。要想说服父母让自己高中就退学花天酒地,这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么?
魏忠贤还沉浸在这个甜蜜的马屁中时,朱庞光的第二顶高帽子又送到了。
“孙儿在杭州时,恨不得日日都去爷爷的生祠,瞻仰爷爷的圣像,好几次看得连饭都忘记吃了。”
朱庞光这话说得倒罕见全是真的!最多只能说是用词不当。西湖边上魏忠贤的生祠,用的全是上等的汉白玉。朱庞光踩了很多次点,盘算着怎么把这些石料偷出去,多次废寝忘食地盘算作案手法。
魏忠贤更是忘乎所以了,高兴道:“今日中秋,晚上有拜月大会,都是一家人,你先下去休息一会,等会爷爷我派人召你。”说着话,魏忠贤的手已经搭在了朱庞光肩上。
魏忠贤的面相憨厚,此时已经将近六十,又穿着便衣,看上去就像是个慈善的老者,谁能想到他居然是残害忠良的奸人?朱庞光也知道这个世界虽然和前世的世界不一样,差别倒也不是很大,所以魏忠贤一百八十度转弯变成忠良之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这么十来分钟交流下来,却丝毫不觉得这个老人有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许是如此,魏忠贤才能从一个不识字的赌场混混坐到今天的位置。
朱庞光辞别魏忠贤,进了内宅,自然有两个丫鬟领朱庞光去更衣休息。
朱庞光只以为换套衣服,谁知还有沐浴。魏忠贤身为大内二十四局之首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内宫中可谓一言九鼎,调些宫女来外宅服侍自己乃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那些宫女各个都是正当妙龄,容貌可人,训练有素。朱庞光早年也喜欢让女孩侍浴,来到这个类似明朝的家里只有木桶,还十分怀念当年在“天上人间”全大理石浴池里的爽快。谁知魏忠贤居然在西侧庭院挖了个室内的浴池,汉白玉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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