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冷笑：“故事从来都是胜者安排情节。”

    半截刀被扔到了桌上，震得光线跳了两跳，老头一拐一拐地朝里面走去，几步之后，站定，唰！老头抓着布幔扯了下来，一片亮光突然洒满了屋子。

    李亮愣住了，多半边屋子被布幔遮住的地方，竟然都是一排一排的架子，架子上列着一个个的小雕塑，是金黄色的军士，腰挎大剑，双手握着一面大盾竖在面前，盾牌上刻着各自主人的名字。

    “光明阵营的军士牌！”每一个军士牌旁边都放着五枚金币，金币上落满了土，但是不能阻挡它反射光芒。一盏明灯挂在中央的柱子上，一列列的军士牌旁边的金币相互映辉着光线，将半边屋子映射地金碧辉煌像要从房子里呼之欲出。

    一个军士牌代表着这个军士在战争中为国家做出过重要贡献。

    十二排，五层，一百七十七个军士牌。

    “哈，战友，兄弟，引以为豪的事业，都在这里。一百七十八个。”老头笑起来，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岁月和往事，“我本来也该是这里面其中之一的，如你所说，我成了逃兵。”

    李亮平复了下心情，静静地看着老头。老头的右腿自膝盖以下都是空的。他的左手没有小拇指。

    “他们生前都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老头摸着金币，好像是在回忆往事，“我们彼此心中都明白，总有一天我们会倒下去再也起不来，这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既然是职业军人，就不会怕死，何况是为了国家，为了光明，为了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

    他轻轻放下金币，“我们的家人，他们过上好生活了么？”

    李亮忽然想起了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那些老弱妇孺，但是，看老头的年龄，那场战事起码已经过去一代人了，为什么这里还有那么多老弱妇孺……

    “五枚金币。他们最后的代价。”老头笑着，看着这些军士牌，“那是一场惨烈的对决，我们圣黄金骑士军团被派往最激烈的前线去扭转战局，我们知道这一次是肯定有去无回了。所以我们将各自家庭的地址写下来，和给家人的书信放在一起，集中起来放在小队队长的后勤马车里，因为军队里规定，如果前线战败，后勤部门可以带着家属先行撤离，他们又处于后方，会最早脱离危险。何况那次还有点特殊，小队长的弟弟，未满服役年龄，被带来历练，安排他守卫后勤车辆。”

    老头顿了顿，说：“战况很惨，我们圣黄金骑士团冲入敌阵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圈套，黑暗阵营的灵妖们操纵着骷髅军团围住了我们，而我们的小队长却投降了，曾经一起发誓一起走过生死的人，整个小队的支柱，投降了……很多人战死了……”

    沉默着。

    “剩下的兄弟们推举我回来，一定要找到那些信件，一定要把事实报告上去，他们怕队长的弟弟也投降判敌，你知道，家人就是我们的生命，我们愿意为了祖国献出生命，但我们能为了家人献出灵魂！”

    老头背对着李亮站得笔直，“有人死了，骷髅从尸体里爬起来，挥舞着昔日兄弟的大剑，有人受伤了，悲惨地同归于尽，他们前赴后继，为我杀开一条血路，帮我逃了出来。”

    “他们……那些前辈们，为什么选你？”李亮小声问。

    “因为我是最年轻的。”老头笑了一声，和沧桑颓废的外表落差很大。“当我赶到后勤基地时，他们早已经撤退回城了。我一路追赶过去，七天六夜一直追到王城，终于见到了国王，当庭和队长的弟弟对峙。”

    叹了口气，老头继续说：“我如实禀报后，队长的弟弟说我是逃兵，逃回后勤基地想杀他好去投敌邀功，他奋勇抵抗加上身边侍卫拼死相救才得以幸免，还给国王看他胳膊上的伤，其实，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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