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乖巧行了个礼。见她裙摆上泥痕明显,眼底登时又露怯意,喏喏道,“方才多谢姐姐出手相护,阿词无能,却连累了薛姐姐。还请薛姐姐不要怪罪。”
“无妨,”薛绛姝摇了摇头,安抚道,“本是我自己冲撞上去,与你无干,何况,只这一处痕迹,我还得多谢你。”
见摊子上绣品乱成一团,忙吩咐敛秋拂冬帮衬收拾。揽着言君往一旁去,方才转上正题,“自从姐姐离去后,我与长姐皆是寻过姐姐的,却是未曾有姐姐的半点音讯。今日才知姐姐是隐姓埋名,也难怪先前一直寻不着姐姐。”
言君垂了垂眼眸,喟然道,“言姓于京中本就少见,从前又曾有过荣华如今落到这副天地,若是被人知晓,反倒打草惊蛇。当年我与阿词有幸逃过一劫,想来是父母祈愿,为我二人积来的福分。往后我与阿词能够平安度日便可,自然是要改头换面,诸事小心的。”
“这是自然,”薛绛姝闻言颔首,略停顿一瞬,又斟酌道,“姐姐这些年光景如何”
言罢又觉失言,才要安抚,却听言君苦笑道,“还能如何,所幸我原先习得女红,如今不得抛头露面,每日靠着绣些绢帕香囊拿出来卖。我与阿词如今对吃穿倒也不挑,如今倒也算熬得过去。你不必担
心。”
薛绛姝抬眼去打量,心下难免添了酸楚之意。言君生春花秋月之貌,原先言府未出事时,她肤若凝脂、貌如杨妃,如何瞧着皆是美人。
如今身形瘦如西子,虽有天生丽质,经岁月蹉跎,却已无往日之态。那一双看似白嫩的纤手,其上亦遍布薄茧,拿着针线日日做活,又怎可称得上一句好坏。
显然是受苦了。
原本薛绛姝心中有无数言语,如今见状,竟不知到底该从何说起,只怕多说半字,便要落泪。还是言君轻笑,安抚她道,“不必记挂,从家中出事至当下,这么多年,我与阿词早已习以为常。从前虽也曾挑三拣四,以为自己受不得苦,等真到了走投无路之日,方知这世道日子没有好坏之分,只要能活下去,有了盼头,拜年什么都是好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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