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罢便被四姑娘回手一推,直拿眼嗔她,“纵是当着二姐姐的面儿,也没有似你这般贬人的。这若是传出去,恒王殿下再给咱们压一个不知礼数的名头可就不好了。”
看她谨慎至极,薛绛姝不由得失笑,摇头安抚,“如今人人都忙着看太子大婚呢,哪里有空闲听这个。小五又非不懂分寸之人,不必如此拘着她。话说回来,这恒王与王家姑娘何时这般好的,这一晃神,竟也有此喜事了。”
四姑娘回道,“这我倒不甚知晓。我与五妹入锦绣阁习书后便知他二人进展至此,席中的各府姑娘们对此事尽数了如指掌。每日下学时,旁的姑娘们都是自家马车来接,只王家虽也派人来,恒王却时常同往。每每这时候,王家姐姐都是随着恒王殿下一道儿回去的。姐姐们的茶宴诗会她也甚少应邀,一问起来便回是与恒王殿下出游跑马,羡煞了无数人呢。”
接过五姑娘掰下来的半块糕点,又抽绢子给她,四姑娘浅浅蹙眉,“说到这恒王前岁祖母生辰时他还与太子殿下一同入府庆贺,那时看他玉树临风、出口成章,我还想着他与太子无差,至少也该是贤良王爷。可知他日日陪着王家姐姐四处游顽,虽看似待人情意深重,然他到底是男子,每日不思立业进取,实乃庸才。看那一副皮囊虽好,终究是金玉其外败絮”
“姐姐嫌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二姐姐跟前儿,但说无妨的。”看她欲言又止,五姑娘不以为然地续言,“况且此言形容他倒也无差。相比余下的几位皇子,他既比不过太子,又不似安王殿下舍得荣华富贵只愿游山玩水,
“更不像是四皇子一样在军中历练过,我实在不知此人除了那一副皮相还有什么好的,才叫那些女子朝思暮想。不过好在他与王家姐姐有情,他们两个一个爱皮相一个爱荣华,倒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配在一处正好,也不必再毁旁人了。”
语意未落,头上便被四姑娘推了一指头,无可奈何道,“说几句也罢了,怎么愈说便愈像是楼下那说书唱戏的人来。若知你回学舌,日后再不敢带你来楼中坐着。”
看五姑娘吐舌,她才回眸与薛绛姝笑道,“五妹不喜王家姐姐,也不甚喜恒王。虽有这心思,不过不敢在外头胡说,二姐姐别见怪。”
薛绛姝但笑不语。她已许久不去锦绣阁读书,相反府中没了西席后,四姑娘五姑娘倒被宋氏于氏给送去,如今她二人才是与那些尚未出阁的女眷更亲近些。从前她虽知王懿芩与恒王朦朦胧胧地有着那么点儿意思,不过恒王那人心思诡谲,在世家女眷中周旋无数,四处留情意。
原想着王懿芩也不过是因其父工部尚书可为他所用,被恒王留的时候久些,不料来来回回耽搁了几年,如今竟也有“水到渠成”的意思,摊上恒王那心性,也不知算是好事还是王懿芩后半辈子的不幸。
说到底,终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想于此处,她微微勾唇,“五妹也不算说错话。既是有情人可成眷属,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至于他二人日后能如何,那是恒王府的家事,与你我无干,管她呢。”
五姑娘闻言连声附和,“姐姐说的很是。论起来,今日太子大婚,安王与四皇子倒是跟着过来压迎亲队伍,恒王至始至终也未曾露面。听闻圣上膝下能成事的也只这四位皇子,四皇子与太子殿下是一母同胞,自然不能与旁人相比。可安王殿下既来,只余下一个恒王”
言及此处才想起四姑娘方才的教诲,话锋一转,抿唇笑道,“大抵是恒王留在旁处替太子殿下压阵,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薛绛姝笑道,“安王幼时也曾在皇后娘娘膝下教养过,故而与太子四皇子走的近些,也是常理。至于恒王,大抵如今候于宫中陪着圣上与皇后娘娘,令有差事罢了。到底如何你我又怎会得知,不过是看热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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