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西梁有何结亲之意,儿臣都无福消受。四皇弟如今年纪还小,此事自然轮不上他。太子新婚燕尔,别说父皇与皇后娘娘不会允准,只怕西梁公主也不愿一来便屈尊做小,如此看来皇室中适龄的只有安王。娶西梁女子为正妃,将来最多不过是个亲王之位,不足为惧。”
张贵妃闻言颔首,深以为然。不过转瞬又起疑心,微微蹙眉,“西梁乃膏腴之壤、国力昌盛。听闻西梁王膝下只有一位嫡出公主,倘若嫁至咱们大周,将来参与夺嫡之路西梁王倾尽国力扶持其女,只怕”
“母妃不必忧虑,”知她忧心什么,恒王抬手打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西梁王再糊涂,也知事关我大周内朝,他不敢轻易插手,父皇也不会容忍外朝之人插手我大周国情。况且如今不过是儿臣与您在此猜臆罢了。大抵父皇不允,也大抵是西梁王不愿,她能否与大周结缘犹未可知,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张贵妃嗤道,“西梁使臣此番携礼朝贡,无论留人还是娶走谁,势必要出一个人使两国结秦晋之好。你这边有数母妃也就放心了,现如今担忧的是你妹妹端静。她早到了该出宫的岁数,去岁东宁派使臣前来求亲,还有个清岑顶她这个名号。可如今放眼宗室,除了一个明年才及笄的五公主以外别无他选,倘若当真要派一位公主和亲,十之八九便是她了。本宫的端静竟是这般命苦,这辈子只能落个和亲远嫁的下场么”
大抵当真心疼起了幼女,她言罢顺势抽绢子拭了拭眼梢儿,面含凄色,“西梁再好,到底远隔万里,倘若端静孤身一人嫁过去,将来遭罪可如何是好。便当真没有旁的法子了么”
“如今不过是空穴来风,到底是谁去和亲尚不明确,能有什么办法”恒王早看惯她这一套戏法说辞,颇不耐烦道,“更何况,母妃既知四妹早已过了年纪,为何不早些替她挑选良婿当初父皇有意将她许给那薛怀峰,纵是薛渝不愿,但凡母妃在父皇耳边多吹吹风,父皇下旨赐婚君命难为,如今何需愁端静的去处。有她在,儿臣当初也不必绞尽脑汁地收买薛家。可惜命中无缘,听闻那薛家与平津伯府定下亲事,若想对付只怕更难。外祖也曾有意令端静嫁入相府,还不是被母妃婉拒。早知今日,母妃当初又何必拦呢”
张贵妃闻言噎语,停顿半晌,强撑着辩解道,“迟迟留你妹妹,还不是为了将来替你拉拢人脉。相府是你外家,自然无论如何也会帮衬你。至于薛家,那老狐狸早就一心向着东宫,你以为单凭端静一人便能让薛家的宝压在你身上。本想着替她好好儿挑选夫婿,也是为你将来做打算,你倒不领情。”
端起茶盏浅昀,恒王漫声道,“儿臣知母妃有心,但母妃也得审时度势,万事不可强撑。朝中的贤臣人才无数,薛家与外祖家不可,便再没有值得端静下嫁的人家了么从前倒还好些,今岁大抵是我行事有些冒进,又有安王在旁虎视眈眈,故而如今朝堂之上风向并不算偏向我。礼部换人后朝中冒出不少寒门子弟,如今新臣旧贵分成两派,早已不是母妃所知的情势。先帝传下旧例,尚公主者手中不得握于实权,除非是世家闲人,寒门新贵或是想有所作为在朝中建功立业之辈,只怕看着皇女都要绕道走,端静这夫婿可不好选,若她不愿下嫁受委屈,只怕朝中之臣留不住她,更对儿臣无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贵妃闻言心中大怒,当即拍案厉眉,“照你所言,本宫为了你委屈你妹妹还是错的不成这也不妥那也不行,难道端静将来当真只能似那清岑一般远嫁别国”
“这本来就是宗室女的命数,母妃应比儿臣更清楚不过罢”恒王一向被骄纵惯了,在外被张高煦倚老教训早已是一肚子怒火,如今听闻此言顿时失态,亦扬声回她。不过还算知晓眼前之人是生母,,言罢面露愧色,缓声道,
“去岁远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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